李燃醒来快一周的时间,每天有护士换药、送饭,医生定时检查她的身体状况,二十多年李燃来从未被如此照料过,如果不是因为完全不认识他们,李燃会觉得医生护士都是自己的亲属。李燃最初两天感觉头有些疼痛,饮食也能正常,身体更无外伤。鬼手呈现惨白状,只是在小手臂与大手臂的交界处,能隐隐约约看到一条淡色的分界线。一直照顾李燃的护士陈滋滋告诉她,这里是一家特级疗养院,具体位置都是对医护人员保密的。她们来工作都签署了保密协议,合约期满都必须离开。全封闭的工作环境,很多人在合约期内都无法见到自己的家人,大多数人虽然喜欢这里的工作环境与福利待遇,可依旧难以忍受与家人分别的痛苦,基本上都会选择离开。仅有少数会申请继续在这里工作,而这些人在经过严苛的续用考核后,将会获得比之前更为丰厚的报酬,并承受永远不能见到家人的“生离之苦”。小护士滋滋在这里工作了半年,她的合同期是2年,而收入是在其他医院的10倍。
这些天,滋滋会在检查、送饭的时候陪她闲聊,更多的时间都是李燃自己度过的。没有任何人来看她。时钟划过了下午17点,李燃习惯的坐在特护病房的露台藤椅上,抬头看着淡紫色的暮霭,空气有淡淡的水汽,偶尔有阵阵凉风吹过,远处摇曳的重重树影似真似幻。没有人像李燃解释他们都去了哪里?老墨、青鱼、楼可可还有她的同学赵哲,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样。没有人找她,可能是最好的,如果有人找她,或有出现石破天惊的事情。有时候李燃静静的坐着,发呆放空自己,记忆一下就回到很小的时候,夏日蝉鸣阵阵,空气里满是饭菜的香气,耳边会传来妈妈叫她回家吃饭的呼喊。这样思虑着,眼角就会产生一种温热的水气,沉沉的浸泡到心底。李燃揉了揉眼睛,拭去泪痕。远处的松柏,因乍起的风左右摇动。李燃刚到有些凉意,想到晚饭时间将至,正要起身却突然定在原地,她猛的抬起头,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松柏树”。确切的说,连续6天李燃看到都是一棵“白杨树”,自小在北方长大的李燃,对于这些树木非常熟悉。十几米高的大树,凭空被“移花接木”就在李燃的眼皮子底线,而她却无所遁察。
凉风钻进李燃的衣袖,本是凉爽的夏风,却有一股寒意直达李燃的心底。破次元连环阵的一幕,重新浮现眼前。几个月来,李燃经历了几次生死,看着朋友们陷入重重陷阱而无能为力。谁是命运的操盘手,到底是谁控制着一切?李燃如死灰般的心,在觉察到眼前树木的奇特变化后,因气愤产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与斗志。想弄清楚这些,看来只有从陈滋滋身上想办法了。 17点10分,陈滋滋准时推开了李燃的病房门。阳光明媚的少女嘴边总挂着一抹微笑,“燃姐姐,你猜猜今晚吃什么?是你最喜欢的。。。”滋滋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声尖锐的惊叫从她原本巧笑盈盈的嘴里发出。“啊,快来人啊,李燃!李燃自杀了”。慌乱中冲出病房找人的滋滋,并没有看见垂吊在天花板上的李燃脸上露出的一丝笑意。不过多时,几个男医生和医院安保,七八个人挤进了李燃的病房,宽敞的病房瞬间拥挤不堪。几个人手忙脚乱的把李燃抬下来,带头的医生摸不到李燃的脉搏,立刻冲着滋滋说,快送到急救室。李燃自从来到这间疗养院从来没有去过别的房间,她的活动范围只有病房以及宽敞的露台。她能感受到被抬着坐上了电梯,一扇厚重的门被推开,鼻息间闻到一股类似薰衣草的芬芳。李燃暗自奇怪,医院里不应该是消毒水的味道吗?就在李燃思索下一步如何行动时,空中传来的声音让她心中一颤。“你继续装死下去,那就让医生把你解剖了?”声音轻轻柔柔低沉悦耳,说出来的话却毫无温度。李燃犹豫了一下,缓缓睁开眼睛。此刻,她平躺在一张大床上,正上方悬浮着一颗巨大的六星芒的图腾,李燃的视线被六芒星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