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哥儿人小,被宝玉衬得跟个土娃子似的,没有地位没有钱财,往后分家出去一成家财都不知拿不拿得到。
那丧了良心的二太太怎么可能让她的环哥儿如意,难道真要像六老太爷那样,过得比府上下人还不如?
赵姨娘越想越心疼银子,她这是多想不开,全花在这没娘心的闺女身上做什么!想她这辈子给宝玉做过多少衣衫鞋袜,又给环儿做过多少,怎么还不开窍!还不死心!
探春年纪不大,性子却尖锐得很,身上挨了两下打,全身的怨气哪还憋得住,冲着赵姨娘的胸口狠狠就是一顶。
赵姨娘被她这一顶差点没背过气去,脚一扭重重跌在地上。
这辈子没吃过小辈这么大亏的赵姨娘一双厉眼简直不可置信得望着探春。
探春犹自爽快,指着赵姨娘破口大骂:“你不过一奴才,竟还敢说是我娘亲,谁给你的胆让你敢这样想!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只是个姨娘,我贾探春将来必定是正头太太,我母亲只能是二太太。”
“若是没有你,若我是嫡出,我贾探春比她们谁差?姨娘若是有闲心,多关心关心你自个儿子吧!悄悄他那样。”
贾探春根本不屑跟贾环说话,贾环站在不远处面沉如水得望着她们,并未靠近,却也表现出了他的不满。
赵姨娘揉着脚根本站不起来,偏头看向贾环又是一顿好骂,“你个小兔崽子还不过来扶我,光看着做什么,人家根本不认你这个弟弟,你何必给她脸面,该怎么骂就怎么骂!你是个爷们,欺负个姑娘怎么了!”
听到这话,贾环和贾探春纷纷面色一变,贾探春转身就要走,连带着侍书也赶紧跟上,贾环一步步靠近,却没真追上去。
“姨娘,三姐姐她疯了吗?”贾环小心扶起赵姨娘,见她脚腕竟有些立不稳,眉头深深蹙起。
别看他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好歹他也是个爷们,尤其对护着他长大的赵姨娘感情很深,若非赵姨娘整日叨叨探春,他才不在乎那个瞧不上他的姐姐。
“姨娘你看看她刚刚那样,说得那叫人话吗?她要有本事,让二太太记在名下去啊!”
赵姨娘深深呸了口,“真是认贼作父的丫头,老娘我为了报她收了那贱人多少罪,上赶着让人利用还自以为是上了,老娘要不是看她想出人头地,至于花那么多银子嘛?连句安慰话都听不到,真晦气。”
贾环一听银子,眼皮就狂跳,“姨娘,你给了多少?你不会把所有积蓄都给了吧!”
“哪能啊,全给了你以后念书怎么办?你今日在族学念得怎么样?”
“还不就那样,老太爷身子不好,今儿又请假在家,我们都自个练字温习来着,姨娘你回头帮我背背书,明儿个老太爷应该要抽查了。”
这母子两个慢慢回去,迎了一路的观望,稍一打听得知是探春三姑娘做下的事,各个都惊诧不已。
论说前几日不好好端端的,赵姨娘为了三姑娘这趟出门,可真没少花心思,都这样了竟然三姑娘还不认这个姨娘,着实过分了些。
迎春回到屋子里后,听司棋说了几句,便微微叹息,说起来她还是挺羡慕探春的,生母在跟不在,完全就是两回事。
即便都一道住在这抱夏里头,区别还挺大的。
赵姨娘这般早就开始为探春的婚事做准备,可她自个都快及笄了,也没见哪个在乎过。
这些个心思迎春不敢跟任何提,也没必要提,谁又真心在乎呢?
论说今日最该生气的人,不是探春,而是老太太,一路冰着脸的老太太听了一耳朵是非,对探春更是不满,若非她提议,她的玉儿怎么会走出门。
一次走出去后,想拦着第二次怕是不易,还容易被人说出是非来,但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