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先生,您不要误会,我对您不抱有丝毫敌意。恰恰相反,我觉得我们有些想法是一致的。”
夜风拂过这片园林,带起一片轻轻的沙沙声“年轻人,有些规则是大家这么多年来默默遵守的,只要没人提起它,它就会一直存在下去。可是,一旦有人将它端到了台面上,它就注定了要被打破。”
显然,卡特所指的规则,就是政界与资本集团那种若有若无的联系跟联动。一旦有人将之明面化,对世人挑明了这种关系,会使政经两界同时陷入动荡。
在现在这种自媒体资源极度发达的年代,政经界任何一点纰漏都会被自媒体放送到整个网络世界的顶点。之后经过无数人的嘴将之放大c扭曲,最后把事情弄得谁都无法收场。轻则是股价暴跌,市场陷入混沌,重则政坛不稳,整个美国的政治生态一起迎来一场浩劫。
卡特虽然对此深恶痛绝,但是他依附于这样的政治生态,所以他必须默许甚至全力维系这样的规则不被破坏。
凯文斯抬头看向了天空中群星闪耀的银河:“卡特先生,我无意去破坏任何既定的规则,我更无意去染指谁的‘蛋糕’。”
卡特感觉他的威吓目的已经达到了预期:“说说你的主题吧,我喜欢愉快的聊天。”
“如您所愿,卡特先生。”凯文斯顿了一下:
“我父亲在去世前曾经对我们家族做了最后一次训诫。”
“嗯,对于你父亲的过世,我仅表示我个人的哀思。愿主与他同在!”
“谢谢您,卡特先生。父亲在过世前的训诫是:仅保留传统支柱产业,大量减持资产,除保障维系家族生存所需的资源外,减除一切不必要的产业。”
“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卡特先生,我是父亲的养子。”虽然谁都看不见,但此时凯文斯的眼睛变得格外的明亮c清澈。像极了玻利维亚的阿塔卡玛盐湖如水银般反射着天空时的情形。
“父亲是在柏林墙还没有倒塌的最后一年,在东柏林的一家孤儿院收养了当时还是婴儿的我。他把我带回美国后,一直悉心照料着我,否则当时已经长期营养不良的我很可能会比柏林墙先倒下。
“你父亲一直是一个卓越的慈善家,而且我认为他做了他一生中最正确的一次选择。凯文斯,我相信他会为你骄傲的!”
卡特没有恭维,他也从来不喜欢也不屑于去恭维任何人。眼前的年轻人是个例外,虽然接触了还不到一个小时,但是卡特已经能够感受到这个年轻人的优秀,已经让卡特无法在全美甚至全世界找出第二个了。
凯文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谈话言语间的气度,还有本身能够在父亲过世后迅速掌控庞大的商业帝国,再加上面对自己时那种从容洒脱,这些都让卡特有种再跟自己同辈人当中的佼佼者在交谈的错觉。
“我五岁的时候被他告知了自己的身份,那天在壁炉旁他告诉我,他的一切将来都不会属于我,他不会为我留下一分一毫的资产。”
“凯文斯先生,很显然他食言了。”卡特微笑着迈着散漫的步子向前走去,凯文斯也慢慢地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间,‘先生’这个词被卡特用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身上,凯文斯知道,这个时候卡特才算真正的正视自己了,不过他并不在乎。
“不,卡特先生,父亲并没有食言。我虽然现在是莫德财团的掌权人,但是我在这里面没有哪怕一美分的资产。我有我自己建立起来的企业,而且我自己的企业跟莫德财团没有任何关系,连启动资金都是我在读书的时候写书赚的。”
“噢?那你现在掌权莫德财团,你自己的企业怎么办”
“两者不冲突,我的企业未来3年之内我不需要有任何的管理,一切的发展路线我早已经在去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