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人住高楼,有人在深沟,有人光万丈,有人一身锈。
可真相不过是,那些住高楼、光万丈的人,只是将一身锈,妥帖地藏好了。
人到中年,大抵如此。
李锦茹放下刚刚哄睡着的二宝,去洗手间洗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明明才三十三岁脸上却写满了四十多岁的沧桑。她走到儿童房,关闭了正在讲故事的米兔故事机,看着熟睡的老公搂着大宝,给他们盖了盖被子,轻声的走回卧室。
李锦茹是某三甲医院的外科主治医师,他的丈夫都是某个机关的小科长。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在年初的时候生下了二孩。好在是她丈夫也是很顾家的那种人,她负责带老二睡,丈夫负责带老大睡。以前那种下班后小两口舒服窝在沙发里,她依偎在丈夫怀里看着宫廷剧,吃着薯条的悠闲日子、丈夫握着她的手写毛笔字的日子、她一边弹钢琴丈夫在一旁滑稽舞蹈的日子都不复存在了。一天工作下来加上两个娃的轮番轰炸,二人都是被折腾的筋疲力竭。
躺在床上的李锦茹,翻看着朋友圈,谁谁又去哪里旅游了,谁谁又晒奢侈品,谁谁又在吃美食,渐渐的白锦茹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爷爷,爷爷,她醒了,姐姐醒了。”当李锦茹眨了几下后,耳边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孩的声音。
“我知道,别吵到了你姐姐,让他多休息一会儿,我去砍些木柴来。”屋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李锦茹试着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稚嫩的小脸,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很是可爱,只是这头发枯黄,身上的衣服也是肥大的紧,衣服上不满了各种各样的补丁。
看到李锦茹睁开眼睛,小女孩吓得缩到了墙角。白锦茹打量着自己所在的屋子,房顶是用枯树蓬起来的,墙壁全部是石头,在石头缝里夹着稻草,屋内只有一张破木桌,而她所在的床只不过是在地上铺了一层干稻草,身上盖着的也是打满补丁的被子。
“我在哪?”努力的用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要做起来。
只听得噗通一声,她觉得自己胳膊一软,便又倒地了。
“姐姐,你躺着别动,爷爷去砍柴了,然后给我们煮饭吃。”小女孩鼓起勇气走到李锦茹的床前,扶着她躺好。
“我,这是在哪?这是谁的身体?”李锦茹看着自己这双又黑又瘦的手以及细的放佛只剩下骨头的胳膊。当她说完这些话便有昏昏的睡着了。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屋里除了小女孩之外,还多出了一位约摸七十岁的老人,而小女孩则怯怯的躲在老人的身后。
“丫头,能坐起来不?喝点米粥。”说着这老人将一个满是豁牙子的碗递到李锦茹最前。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来,她咕咚、咕咚的喝着米粥,三两下便把米粥喝完了。
白锦茹擦擦嘴看着同样衣衫褴褛的老人道,“请问,我这是在哪里?”
“三天前,我去山上砍柴,在路边发现你的。当时你躺在雪地里,本以为你已经死了,当我走过你身边时,发觉你用手拽着我的裤腿,我看你可怜,便将你带回家了,这里是东丰村,位于康国和梁国的边界。”老者坐在床前的矮凳上,给李锦茹解释着来龙去脉。
康国?梁国?这茅草屋?白锦茹感觉自己的思维跟不上路数,“这离河北省有多远?”
“河北省?这里确实是原来大康时期的河北道,只是早就废弃这种称谓,如今只是康北郡。”
老者摇头道。
“您有手机吗?我给家人打个电话。”
闻言老者继续摆出一副迷茫的样子,全然不知白锦茹在说些什么。
“姑娘啊,你今年多大?怎么会晕倒在路边。”老者看着白锦茹问道。
“我今年三”她刚要说出自己今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