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傍晚,林家伯伯突然造访,我爹和他去正厅议事了,我跟去听墙角。
林伯伯道:“事情我也听说了,辰儿那日也在灯会,亲眼目睹。不过没出人命的话,这事还好办。”
我爹燃起一丝希望,“怎么说?”
“我们有个表亲也在朝里当官,恰好握了些那位大人的把柄,以此相挟,那位想追究也不敢,何况他那也是一时之气。”
“那便有劳林兄了。”父亲站起来,欲向林伯伯鞠一躬,却被搀住,林伯伯道:“还有一点,两家现在无甚关系,做起事来师出无名啊。”
“那要如何?”
“不如我们结成儿女亲家,正好两个孩子也有意,这样就方便多了。”
父亲终于眉开眼笑,“这有何难?”
“不问问令千金的意见?”
“这俩孩子最近如何你我都有目共睹,还用问嘛。倒是高攀令郎了。”
“哪里哪里。”
我没想过这件事会这么快被敲定下来,我爹甚至没有询问我的意见,他本来就希望两家结为亲家,而且现在更是解决当下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呢?但是这个婚不能结,我没有一时冲动就闯到厅上去大喊我不同意,这样也太不给两家老人面子,除非我是活腻了。等林伯伯走后,父亲叫我过去向我通知这门喜事时,我坚定地说:“我不愿意。”
父亲拧眉,道:“你们不是已经互表心意?为什么不想嫁?”
“互相喜欢是一码事,能不能成亲是另一码事,”这话说完我都觉得我像个玩弄感情的骗子了,伟人曾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我果然是个流氓。
“你这个孩子,脑袋被门挤了?还是说也想学你姑姑,终生不嫁?你非要看着这个家支离破碎才开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灯笼架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方法解决,我不想拿我的婚事作为交易的筹码。”
“你!”父亲高高扬起了手,但没有扇下来,只是向小厮喊了句:“来人,把小姐带下去冷静冷静,没我的允许不许放出来。”
于是我被关禁闭了,这点程度其实困不住我,但是我就算逃出去了,又能如何呢?
婚期定在十几天后,刚好在我和林子辰共同的生日。父亲决定关着我直到成亲那天。
林家送来个食盒,里面是个绿油油的东西,跟着食盒的还有封信,我看了信才知道这个绿汪汪的东西是林子辰根据我的描述让茶楼那边研发出来的所谓抹茶蛋糕,林子辰信里说他已经尝过,虽觉得怪异但仍有可取之处,让我也试一试,看口味对不对。我这才敢把这个绿得发霉似的玩意塞一点点进嘴里,味道同我想象的不大一样,毕竟某些材料这里没有,总的来说差强人意,我提笔回信告诉他抹茶粉少放些,撒在表面即可,糖可以多些,顺便把闲时炒的二两瓜子给他捎去了。
没几天改良后的抹茶蛋糕和信送了过来,蛋糕比上次已进步了许多,信里说蛋糕已经开始在茶楼试卖了,看得出来会很有市场,照规矩应当给我这个创始人之一分成,写了分成事项过来给我看,是把他们林家做生意的规矩抄了一份下来,怕我看不懂还在旁另写了注释,末了还问我上次的瓜子是用什么炒的,或许也可以做出来去卖,问我同不同意。厨艺获得肯定,我很高兴,兴高采烈地把配料一一列给他,写着写着鼻子酸了起来,对这些小吃食我有很多想法,假如成了亲我可以帮他研发新小吃赚大钱,这种夫妻同心经营生意的感觉很温馨,可是我们却不能。
下一次的信里说,他已经开始选婚服了,可惜不能带着我一起看。这几日我不能露面而他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是因为此地风俗本就是婚前十几天不能见面,他还抱怨这个风俗真是没人性。或许这个风俗是为着新夫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