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别的乘客往他们这边看了看,就都收回了视线,眼镜男谢海清让于采蓝坐在他的铺位上,老者与他的铺位相对,都是下铺。
行李放好后,于采蓝把手里的三棱针收回背包里。那老者看了一眼,跟她说:“我姓虞,这是我助理小谢,我俩要去沂州省城。小姑娘你可以在这里一直待到我们下车。你就在小谢那个铺位休息,他坐我这边就行了。”
于采蓝见他们并没有打听她的情况,可能也是想着她会有戒心吧。
这也是怕外边都黑了,她一个人在那边车厢里万一困了倦了再出点啥事。
“虞老,谢哥,真是巧,我也去沂州省城。”说罢,把自己的火车票给他们两人看了看。
谢海清笑着说:“确实是巧,你也姓于,跟虞老的姓读音一样的。”
虞老看了一下票上的名字,也笑了:“还真是。”却并没有说什么有缘之类的话。
萍水相逢,互相帮助下可以,可也得保持适当距离。
虞老不怎么舒服,用手轻叩着头顶,道:“我有点乏了,小姑娘你要是困了乏了就躺一会儿,小谢今晚不睡,在我这边坐着,不会过站的,放心吧。”
于采蓝观其面色,见其行止,已经看出来他这是哪方面的问题了。
可是世上没有送上门来的大夫,“医不叩门”便是如此。何况她还是个没证的小姑娘。她也就没多说什么。
谢海清是个健谈的人,见于采蓝精神还好,并无睡意,反正他这一晚都得守着虞老,索性跟这姑娘聊会。
“小于,你刚才手里拿的针是什么东西?”既不是缝衣针,也不是针灸针,谢海清有点好奇。
“那个呀,是三棱针,刺血用的。”于采蓝又把那三棱针从包里拿出来给他看。
“什么刺血?”谢海清对中医一窍不通,那老者仍轻捶着头顶,似听非听地躺着。
“这是中医用针,可以用来放血。”于采蓝说到这儿,谢海清好像想起来了一点,他倒是听说过放血疗法,只是没见识过。
这时虞老因为头痛加剧,轻哼了一声,谢海清回头问:“虞老,要不要吃点止疼片?”
“不吃了,那东西吃多了影响脑子。”谢海清知道虞老的脑子多重要,也就不再问,干着急也是没办法。
虞老这个病,做过脑ct检查,并未发现器质性病变,可无论是输液还是吃药都未见好转。谢海清看在眼里,也是上愁。
这时虞老说道:“我没事,你们聊吧。”谢海清想着或许他们说话,虞老听着,能分散下注意力,也许就不那么疼了。
何况跟这姑娘聊天也挺有意思的,刚才在那边车厢里她的表现足以看出来这是个聪明的女孩子。
于是谢海清问道:“你是学中医的?毕业了吗?”
“对呀,我学中医的,还没毕业,现在去学校。”于采蓝并没告诉他们她已被学校开除,她这次是要办复学的事情。
谢海清有点奇怪,现在学校还没放假呢,这一天也不是周末,这姑娘怎么没在学校呢?
可是奇怪归奇怪,他不会去随便打听别人的,那姑娘不说,他就不会乱问。做一个好助理,通晓人情世故是最基本的。
“哦,我猜猜,你去沂州省城,你是不是沂州省中医学院的?”
“没错,明年该大五了。”如果能复学的话,明年可不就是大五了吗?
躺着的虞老冒出来一句话:“张清原是不是你们校长?”
于采蓝愣了一下,略微想了想,然后点头,“对,他是校长。”
虞老听完,又不说话了。
谢海清听了,有心把这话题继续下去。他深谙谈话技巧,精通各种谈话秘诀,秘诀之一便是谈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