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楼知春在书房内办公的时候,她须得一刻不停地在旁伺候。笔墨,茶水,找书,递书,念信,写信。比起以往的来福,春晓因为几个字写得尚得楼知春心意,跟着多了不少笔墨的活计。若是哪一日信件略多,必然写得手腕酸软。
而且这楼知春还是个极其不好相与的主子,是好是坏全凭他心情。他要是高兴了,连错几个字都懒得与你计较,他若是不高兴,没有差错都能给你挑出差错来。
如此这般,在书房里头伺候了他大半个月后,春晓也算是渐渐摸清了他的脾性。
总之,少说话c多做事,准没有错。
这样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日,来福终于回来当差了。
春晓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坐在榻上,看着棋盘发呆,棋盘上是楼知春留下的残局。
上一回见时,他还是有几两肉的,眼下再看,那可真是皮包骨头c形容枯槁。
他的眼睛本来有些往里凹,原先看着觉得颇为深邃,如今却凹陷过度,显得十分苍老。脸色也泛着青,两颊略扁,一副给人吸光精血的模样。
春晓甫一推门,见他如此,有些愕然,立马当作什么都没看到低头去拿扫把。
“现在你得意了?”他忽然开口道。
春晓不想和他吵,只当作没听到,拿着扫把赶紧走到院子里扫地。
尽管低着头,却不难察觉,有一道冷冰冰的视线一直黏在她身上。
她默默地叹了口气,暗道:往后的日子应该是不好过了。
来福回来以后,春晓就不必每日当值,变作了两天一轮流。
时间一长,春晓发觉他走路有点一瘸一拐,不是很利落,不由得暗暗心惊,生出兔死狐悲之情。在楼知春跟前当差,也愈发小心谨慎c不敢逾矩。毕竟,楼知春若在办公务的时候给人搅扰,脾气尤其大。这侯府上下都深知其脾性,从没有人敢到书房打搅他。
来福回来以后,日渐沉默,常常坐在那儿就跟老僧入定似的。
春晓不止一回看到他望着楼知春留下的棋局发呆,心里也有些好奇。这日,她将书本都归置齐全后,一时空闲,忍不住也坐下瞧了会儿。
看了半晌,略微蹙眉。
怪道来福看这么许久,这棋局还真不好解。
她俯身细看,不觉意兴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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