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无比滑稽,好在他看起来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就这样侧着身子遥望着远方,那声音似乎也变得飘渺而遥远:“可还记得?”
那时一阵猛烈的风呼啸而过,身边的草木簌簌作响,将他的前半句话彻彻底底掩盖了过去,沈知晚没有听清,但她几乎没有犹豫就吐出两个字:“记得。”
“是么。”
说完这句话,他闭了闭眼睛靠着石壁,未再言语。
沈知晚却狠狠打了个寒颤。
刚刚她都没听清白非墨说了什么,身体自然而然就抢先替她回答了,让她甚至来不及思考。难道是原主残留的意识作祟?
“你的鱼焦了。”白非墨偏头看向她手里架着的树枝。
沈知晚低下头,原本烤得色泽金黄的鱼有半边都已经变成了焦黑,再烤下去恐怕就是块儿炭了。
她忙不迭从火中取了出来,小心吹着气把上面的火星熄灭。
更糟糕的是,她抽得太急,旁边搁在木架上烤着的几只都被撞进了火堆里
须臾,沈知晚面无表情地把几只烧焦的鱼递到白非墨眼前。
后者比她还要更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
“”
一阵尴尬的安静。
原本还觉得自己心无愧疚,沈知晚一被他盯着就觉得心虚,不自在地挠挠鼻尖:“我我还是去找些野果好了。”说完就要起身。
“不用了。”
白非墨突然抓住她的手。
她怔然转过身,看着他淡然收回手,尔后拿起其中一条烤焦的鱼:“外皮烤焦了而已,没什么不能吃的。”
沈知晚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
她下意识地望了望头顶的天空,想看看是不是快要下红雨了,不然这个黑心肝儿怎么没奚落嘲讽她,还愿意吃烤焦的鱼。
片刻后,沈知晚的惊异就转变成了由衷的敬佩。
原来世上还真有这种人,即使手上拿着烤焦的鱼,都能一举一动做得风雅无双,宛若画中人。
她盘腿坐在草地上,看他动作优雅吃着东西,突发奇想问道:“你跟那个黑袍人我是说那个邪医,真的有很深的仇怨么?”
白非墨的动作顿了顿,沉默了一下才道:“也没什么,不过是本王看他不顺眼罢了。”
沈知晚:“”
亏她都已经给两人臆想了无数惊天地泣鬼神的恩怨情仇了,结果理由就这般简单,这位大爷他看不顺眼!
“想来他亦是如此。”白非墨补充道。
沈知晚再次觉得自己的三观被震了震。
这两人是得多无聊,就因为彼此看不顺眼,就连刺客都派上了!
“那”
沈知晚想问既然是这般,还有没有可能让黑袍人为他医治,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见白非墨甩了一记眼刀过来:“你就对他这般在意?”
沈知晚皱皱眉:“怎么会,我只是想问他还能不能给你医治脸上和”
话到这里忽然卡住了,她小心翼翼看他。
容貌被毁这种事,无论男女都是一种莫大的打击,她今天都第二次提起这个了,白非墨万一一怒之下把她给掐死了怎么办。
并没有她想象中的盛怒,白非墨闻言似是怔愣了下,冰蓝色的眸底氤氲出薄薄的雾气,令人看不真切其中真实情绪,他低声问:“你真的只是这样想?”
她缓慢地点点头。
那一瞬白非墨的眼中仿佛有什么流溢过,他立刻就侧过脸,她没有捕捉到。
直到好半晌过去,她似乎听到白非墨轻轻浅浅叹息了一声。
午后温暖的阳光洒下来,落在她素白的裙角,留下大片明媚的光,白非墨看着倒在怀中的沈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