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房门口一直有两个壮汉守着,只要屋内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闯进来。这种情况下,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况且她还浑身是伤。
绿栀对这个问题避而不答,转而说起别的事:“杜妈妈说今天晚上你要出去见客。”
沈知晚默了一瞬。
这个见客并不是普通迎客的意思,因着她的身份是官妓,也就是要送去给官员们挑选,运气好的可能就此被看上赎出去,运气不好的就要彻底沦为别人的玩物。
她现在还带着伤,这帮人也太狠了吧。沈知晚在心里吐槽。
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绿栀从袖中掏出几瓶伤药,说出的话跟个没感情的木偶似的:“杜妈妈说了,你是最后个落单的,再不出手就要当赔钱货了。”
沈知晚:“”
她该说这丫头言辞犀利还是说她耿直呢。
没错,沈知晚是与十多名姑娘一同来到群芳楼里的,这三日里其他人先后都已经见过客,唯独她因为又闹又自一杀的,所以迟迟没有被送出去。
“吃完我给你处理伤口。”见她坐在床边迟迟没有动静,绿栀的脸上闪过明显的不耐。
忍着疼痛,沈知晚默默走到桌前坐下,拿起馒头就开始啃。
不管今夜会怎样,她得先吃饱才有力气不是?
从头到尾绿栀就跟尊门神似的守在旁边,这也是为了杜绝沈知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沈知晚也不介意,边喝粥边思考着可行的办法。
穿书这件事她比想象得要接受得快,但是作为官妓她就有点难以接受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机会从这里脱身。
吃过东西后,沈知晚总算觉得自己活过来一点了,绿栀可不给她半点反应的时间,毫不客气就开始扒她的衣服。
沈知晚稍稍反抗了下,发现越挣扎身上越疼之后就干脆放弃了,任由绿栀脱了她的外衫给她上药。
那些人打她的时候留了心眼,伤口全是在身上,露在外面的脸和脖子等地方看不见一丝痕迹,这也是为了方便随时把她“出手”。
也不知道绿栀用的是什么药,没过多久沈知晚就感觉不到疼痛,她还没开始穿衣服,绿栀就匆匆去而复返,把一套崭新的衣裙和胭脂水粉带了进来。
面无表情替她换上新衣服,绿栀摁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铜镜前一坐。
沈知晚异常配合,甚至还主动仰起脸,让她方便上妆。
绿栀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没多想,她的任务就是把这个不断闹事的沈知晚给装扮好,然后送到大人们的房中,其余事情她管不着也不会去管。
看着铜镜中的那张脸,沈知晚眉梢动了动。
不是她自信,她敢保证今夜绝对没人看得上她。
因为实在是一张难看的脸。
其实仔细打量就会发现,她的五官生得十分玲珑秀致,偏偏面色泛着淡淡的蜡黄,当她低首垂眸敛去所有气势,整个人就变得毫不起眼,让人连多看一眼的心思都没有。
作为一本书的女主,还先后引得四个出众的男子为之倾心,沈知晚当然不可能真的长成这样。
她的脸上有着无法轻易去除的伪装。
虽不知是何人所为,但沈知晚在刚醒来时就发现了这一点。
可能群芳楼的老鸨打的是破罐子破摔的主意,所以才不顾她这幅尊容就急着把她往外推。
等到绿栀替她施了妆,沈知晚满意地点点头。
因着那毫无光彩的蜡黄皮肤,无论绿栀如何手巧替她遮掩,这张脸怎么看怎么难看,不忍直视。
显然绿栀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眉心紧紧蹙起,看她的眼神就差赤一裸裸写着——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