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狈,被逼跪在灵堂前,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浑身发颤。

    大郎周嘉言和三郎周嘉暄挡在他身前,和一个手执长剑的少年对质,那少年正是锦缎束发的周嘉行。

    他和属下挟持周刺史c周百药,周家郎君不敢轻易妄动,只能和他僵持着。

    站在最外面的周家郎君们小声交头接耳,人声嗡嗡。

    “原来他就是二郎!”

    “二郎不是死在外面了吗?”

    “没死,这不活得好好的嘛!”

    “我早就怀疑他的身份了,当年都说二郎长得和我们不一样,到底怎么不一样没人见过,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旁边的人嗤之以鼻,马后炮,谁不会?

    众人怕激怒周嘉行,没敢大声嚷嚷,压低嗓音小声议论。

    九宁踮起脚张望,发现那个被逼跪着的男人是自己的父亲周百药。

    周嘉行手挽薄剑,冷冷看着周百药。

    怕他伤人,周嘉暄和周嘉言护在周百药前面。

    父子几人冷冷对视。

    这时,周刺史的亲随分开人群,回到周刺史面前,没敢靠太近,抱拳道:“使君,已经交代下去了,只要您不下令,唐将军他们绝不会无故放箭。”

    周刺史虽然受制于人,仍然从容不迫,仿佛黑衣人架在他脖子上的弯刀只是个摆设,点点头,看向周嘉行。

    “二郎,所有人都到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周嘉行望一眼祭台上的长明灯。

    地上跪着的周百药忽然蹦了起来,怒视周嘉行:“逆子!你这个逆子!”

    周嘉行头也不回,手腕一翻,长剑重重敲在周百药肩头。

    以为儿子一剑朝自己刺过来,周百药唉哟大叫一声,倒在地上。

    “阿耶!”

    周嘉暄连忙扑过去,哆嗦着检查周百药的肩膀,发现没有伤口,连衣裳也没破,松了口气。

    “你非慈父,有什么资格斥我为逆子?”

    周嘉行似笑非笑,收回长剑,抚掌轻拍。

    角落里钻出两个黑衣人,他们分开人群,两个老妇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人款款上前,跪在周嘉行脚下,抖得筛子似的。

    走廊里的九宁扭头问身后的阿二他们,“认得他们吗?”

    阿二几人仔细看了半晌,摇摇头。

    阿四牛生挠挠脑袋,道:“有点面熟,好像是以前在府里当差的。”

    九宁皱眉。

    祠堂里,周嘉行看着周百药,“敢问郎君,当年我母亲是怎么生下我的?”

    这一句问出口,众人一片哗然,面面相觑。

    周家人人都知道有异域血统的二郎是怎么来的。

    昆奴和昆仑奴c新罗婢不同,是生活在极北地带的一个部族,族中女人善歌善舞,男人骁勇善战,不论男女都在马背上长大,逐水草而居,过着游牧生活。多年前他们的部族被突厥部落吞并,族中男女沦为奴隶,其中一部分最后被卖至中原。

    周嘉行的母亲就是一名昆奴。她本是一位将军豢养在帐中取乐的,在一次混战中落于江州兵之手,成为周家的婢女。

    据说她貌美如花,生得很妖娆,不甘于屈居人下,趁着周百药酒醉的时候爬上床成了好事,这才有了周嘉行。

    周百药为人方正,深恨昆奴,想把人打发出去,得知她有孕,只能暂时养着。后来昆奴生下孩子,据说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周百药明知是自己的血脉,仍然忍不住心生厌恶,忍了几年后,还是由着续娶的崔氏赶走母子二人。

    据说自从多年前那次醉酒被昆奴趁人之危,之后周百药再没碰过昆奴一根手指头。

    这一段故事周家郎君几乎个个都知道,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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