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导跟钟重年一桌,正忙着低头发消息,有人凑过去一看,随即嘀咕道:“秦溯也来?”
本来也是正儿八经的演员,却因为那件事的疙瘩存在,所有人都不愿意过分亲近,也就怀了个共同默契没有招呼他。
“唔我刚问了一下,秦溯正好在附近,马上到。”
话刚落,本来已经坐得满满当当的一桌顿时散了大半,这本是个人喜好,又不好多分苛责,陈导也就没拦。
眼光一溜,桌上竟还有一个人端端正正坐着,没有表态。陈导乐了,“钟老师不走?”
钟重年没有什么待人接物的洁癖,眼下她关注的点也不在秦溯事上,所以只懒懒地提了提眼皮,反问,“陈导不也没走?”
“我是导演当然不能走!哈哈哈,钟老师又是为什么?”
一米七高的单身中年男人,此时眯着一双眼睛神秘兮兮凑过来,摆明了一副你别说我什么都知道的意思,要知道这位从不管闲事的钟老师不久前可才刚帮了人家一次。
“我啊”钟重年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四处一逡巡落在不远处的顾轻舟身上,“看见了吧,那里。”
“嗯?”循着她指的方向过去,正好能看见身材修长的男人微微敛着眼帘站着,对四周热闹的招呼并不热衷,偶尔才举起手里的红酒杯示意一下,可大多时候是平静又冷漠的。
“帅吗?”钟重年挑眉,示意他回答。
陈导研究了一会儿,真诚地点头,“帅,顾老师这种级别的我还真没见过,不当个演员可惜了。”
“可我觉得秦溯比他帅,这就是我愿意坐在这里的原因,秀色可餐知道吗?”
钟重年一本正经地跑火车,可这些话不过是逗弄逗弄人,图个开心罢了。
不妨骚话刚出口,楼梯那边就响起一串脚步声,因为最靠近楼梯口,钟重年也就第一个发现了来人。
秦溯第一个上来,进来第一眼就是盯着她仔仔细细地看,看完后又拉过椅子在旁边坐下,“钟老师过奖。”
男人靠得近,近得钟重年可以看清他有多少根眼睫毛,浓密又纤长,她有点羡慕。
“不客气。”没数下十根她就很泄气地别过头打起游戏,顺便回敬了一下他的讽刺。
落地一把4,正好旁边有零散的脚步,钟重年操纵着小人蹲在角落准备来个埋伏。
脚步声越来越重,高跟鞋踩在地上清脆作响,这明显不是游戏里发出来的。
钟重年抬头,正看见冯玲霖拉开椅子坐在了秦溯左侧,而秦溯右侧坐着她,她跟说不清道不明的敌人之间只隔一道肉墙。
“啪!”一声枪响,游戏里的小人顿时被打成筛子,她也收起手机正襟危坐。
冯玲霖跟她有什么过节一时半会儿很难理清,但清楚的一点是这妹子苦恋顾轻舟多年,最后却被扫地出门。
善哉善哉,顾老师对喜欢他的人向来这么苛刻,无情流水中最强的一股。
空荡荡的桌子,四个人都不说话。不远处几张桌子的人纷纷朝这边偷瞧,瞧完后又忍不住跟同伴交流一下感想,一时间四处尽是缠绵的眼风。
冯玲霖一看就是精心打扮了很久,身上那条深v领的红裙几乎要开到肚脐眼,还见她不时往下拉一拉。
再拉就到大腿根了!钟重年翻了个白眼,低头看了看自己,休闲牛仔裤,宽大t恤。
沉浸在被碾压的悲伤里无法自我原谅,就听见秦溯在喊她。
“钟老师”
“嗯?”
“你为什么朝我翻白眼,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低沉嘶哑的嗓音很严肃地在问,憋不住,一旁的冯玲霖首先笑开,“钟老师,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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