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再次点点头确定消息的准确度。
可钟重年震惊几秒后却笑开,“陈导,你的顾老师这次恐怕不会来了。”
光头放下手里的机子,那表情几乎要把她掐死,“钟老师,这是公事!”
耸了几下肩,钟重年语气很无辜,“我没怎么他。”
“那你为什么这么说。”
还能为什么,你身上被人扣一盘字肥得流油的排骨试试,好脾气如梁姜都觉得触目惊心,何况颤长一报还一报的顾轻舟。
她嗤笑,“他会告诉你的。”
四周的人陆陆续续多了起来,搬器材的,上妆的,就连演员也三三两两到齐了,可还真没看见顾轻舟的影子。
钟重年朝陈导扬了扬眉,我没说错吧。
那头恨铁不成钢地直指过来,正要碎碎念,口袋里的机子响了起来。
钟重年看过去。
陈导蹲在一棵焉儿头的绿树下,好几道阳光直接透过叶子间罅隙落下来,在他光不溜秋的脑门上形成斑斑点点的光圈。
他埋头听得认真,“啊,来不了了?”顿了顿,声音提高,“过敏?”
随着他的动作,光圈在移动,乍一看还真像几盏小灯泡在头顶。
“噗嗤。”钟重年很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
位置离得近,陈导立马甩过去几记眼刀,背过身。
顾轻舟坐在仁和急诊室外面,才过饭点,皮肤科的坐班医师还没到。
短促的笑意虽然不深却很好地被捕捉到,他低头盯着手臂上的小红点出神。
光头见那头没了声儿,三伏天冷汗也出了一背,“顾顾老师??”
良久,男人认真又淡漠的嗓音再次出来,“刚刚陈导说过要派代表来看我?”
“是是啊。”
“能不能请钟老师过来。”
“啊?我问问”
挂了电话,诊室里也有了人,医生扫了眼顾轻舟手臂上的红疹,了然道:“芒果过敏?”
顾轻舟点头,“嗯。”
“多大个人了,芒果不能吃不知道?”医生笔走龙蛇,很快开完一张单子,“这几只药膏按说明书擦一周,出去吧。”
合了笔盖,面前的人却没动,“还有事?”
顾轻舟把单子收起来,语气笃定,“我要住院。”
明明只是轻微过敏,多亏及时止住没有食用太多,可住院也太搞笑了,难不成以后感冒发烧什么的都往医院钻?
“不行。你根本没有这个必要,这是浪费医院资源。走吧走吧。”
顾轻舟还是不动,长眸微窄,很轻地笑了一下,“只住两天,如果有紧急情况我立马搬出去,不会影响你们日常工作。”
这微笑极具迷惑性,连坚挺医德医风三十多年的老医师都软了一下,几下皱眉后重新旋开笔盖,“姓名,年龄”
“顾轻舟,二十九。”
听到这里,老医师抬头了,并且重新打量了眼面前的人。
等把单子写好,他才语重心长循循善诱道:“都快奔三了,小伙子要有事业心啊,这种幼稚的举动我孙子都不会有。”
顾轻舟并不在意,把单子收进口袋,起身微微鞠了一躬才转身推门出去。
彬彬有礼,人也长得贼俊俏,可脑子里不装正经事,老医师目送他出去,感叹了下年轻后辈的稂莠不齐,摘下眼镜悠悠叹出口气。
而不干正经事的顾老师顺利住进了住院部三楼,开始等人来探望。
“怎么会过敏呢?”陈导念念叨叨,往钟重年那儿凑过去打听,“顾老师住院了。”
“我听到了,”手机扩音挺严重,钟重年在旁边已经听了个大概,此时有点幸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