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这样对自己。”
“该与不该都是雪泥鸿爪,留在命途里。”楚叶闭上眼睛,将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懒洋洋道。
司马瑾沉默不语。
楚叶深吸一口气,在脸上堆出笑颜:“感慨罢了,同样是楚姓,定淆关的楚家被指通敌叛国,满门抄斩;东尧国内的楚家被指私藏禁书,同样是不留活口。下一个,是不是就该到我了呢?”
司马瑾蹙着眉,扳住楚叶厉声问到:“小叶子,你在到底在怕什么!”
突然,一声破空的啸响,楚叶感到身后的风势由远及近,锐利的好像一把刀。司马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与她换了个位置。紧接着他竟然直接撞到一棵树上,“噗”地吐出一口血来。
世界好像一瞬间寂静下去。
楚叶大惊,立刻跑到司马瑾身边,司马瑾抹掉脸上的血迹,扶着树缓了口气,然后慢慢地把身体转了回去,倚树抬眼。
那人年纪不大,一缕缕头发的盘成发髻,玉钗松松簪起,再插上一枝金步摇,长长的珠饰颤颤垂下,在鬓间摇曳。身着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腰背挺直立在原地,手里僵执着一根御马长鞭,直眼注视楚叶,眸色怔怔。
“原来是北夷的珍珠郡主,倒是司马瑾失敬了。”
司马瑾面上带笑,朝着那人一拱手。
燕凝脂绕起马鞭,语气骄纵:“我当是谁的,原来是西晋的废物七皇子。我先告诉你,这是本郡主的地方,是你擅闯在先!”
楚叶一听这话,眸色狠厉,直直的向燕凝脂射了过去。
“还请郡主慎言,我西晋的皇子殿下,可不是什么蛮夷小国都能肆意侮辱的!”
楚叶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关于燕凝脂的一切。
北夷平王之女,深受宠爱,自小娇蛮,但却并没有关于她此次前来出使的消息。
听说北夷这次派来的是一名少年丞相,惩贪官,平朝堂。用了仅仅一年时间就将原本四分五裂的北夷再次整合,扶持了一名傀儡皇帝,权倾朝野!
就连北夷民间对于他的评论也是一面倒——全部都是正面的!
掌权到他那种地步,若是没有一个人对他不满,那才是有问题。
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她当时刚刚重生而来,实在没有时间去关心北夷又发生了什么事,因此并没有将他放在心上。
没想到,竟然会在此相遇。
楚叶扶起司马瑾,走到燕凝脂身前。
燕凝脂原本就是外强中干,自然知道自己一个小小的郡主在人家皇子面前显然还不够看。只是看楚叶面生的紧,想来也不是什么权重之人,更是为了先声夺人,才会仗着自己的郡主身份先行开口。却不成想,楚叶竟然会反驳于她!
“你!”
“郡主,大家都是前来东尧作客,驿馆之中,何谈郡主的地方。此事我西晋绝不会善罢甘休,楚叶定会修书我朝陛下,将此事如实相告!”
“珍珠也是不小心才会伤到贵国皇子,贵使何必如此较真。”
燕凝脂身后,一身着海青纨绮的男子缓步走来。他腰佩石兰白玉,长发束以黑檀,并不怎么彩绣辉煌,但自有一段上位者的贵气。
楚叶认得他,北夷的传奇丞相,独孤信!
“独孤丞相此言差矣。”楚叶毫不畏惧的直视于他。司马瑾多次帮助她,这一次受伤也是为了保护她。如果她今日连一个小小的北夷郡主都收拾不了,又何谈助他荣登九五!
“楚叶奉旨携我朝七皇子出使东尧,那么保护七皇子便是楚叶的职责。如今七皇子受伤,楚叶又怎么能隐瞒不报。既然要上呈陛下,就必然要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这又如何是较真呢?”
楚叶笑容不变,却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