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婉清在四人之间穿来插去,剑招忽变,一缕缕剑光如流星飘絮,变幻无定。忽听得那老者大叫一声,胁下中剑,木婉清刷刷刷三剑,将瑞婆婆和那使剑汉子逼得跳出圈子相避,剑锋回转,已将平婆婆卷入剑光之中,顷刻之间,平婆婆身上已受了三处剑伤。她毫不理会,如疯虎般向木婉清扑去。余下三人回身再斗。平婆婆滚近木婉清身畔,右手短刀往她小腿上削去,木婉清飞腿将她踢了个筋斗,就在此时,瑞婆婆的铁拐已点到眉心。木婉清迅即回转长剑,格开铁拐,顺势向敌人分心便刺。
瑞婆婆斜身闪过,横拐自保,木婉清轻吁一口气,正待变招,突然间噗的一声,左肩上一阵剧痛,原来那老者受伤之后,使不动铁铲,拔出钢锥扑上,乘虚插入她肩头,木婉清反手一掌,只打得那老者一张脸血肉模糊,登时气绝。瑞婆婆等却又已上前夹击。平婆婆大叫:“小贱人受了伤,蹦跶不了多久,大家坚持住!”
木婉清无暇拔去左肩上的钢锥,强忍疼痛,向瑞婆婆急攻两剑,向使剑汉子刺出一剑,这三剑去势奥妙,瑞婆婆右颊立时划出一条血痕,使剑汉子颈边被剑锋一掠而过。两人受伤虽轻,但中剑的部位却是要害之处,大惊之下,同时向旁跳开,伸手往剑伤上摸去。
但剑势已尽,平婆婆从侧面袭来,木婉清左臂已被短刀扫中,嘶的一声响,拉下半只袖子,露出雪白的手臂,臂上划出一条尺来长的伤口,登时鲜血淋漓。
木婉清吸一口气,纵声呼啸,黑玫瑰奔将过来。木婉清一跃而上,纵身回骑,却没奔出十余丈,树林后忽然齐声呐喊,十余人窜出来横在当路,中间一个高身材的老者喝道:“小贱人,老子在此等候你多时了。”伸手便去扣黑玫瑰的辔头,木婉清右手微扬,嗤嗤连声,三枝短箭射了出去。人丛中三人中箭,立时摔倒。
那老者一怔之下,木婉清一提缰绳,黑玫瑰蓦地里平空跃起,从一干人头顶跃了过去。众人忌惮她毒箭厉害,虽发足追来,却各舞兵刃护住身前,与马上二人相距越来越远。但听那干人纷纷怒骂:“贼丫头,又给她逃了!”“任你逃到天边,也要捉到你来抽筋剥皮!”“大伙儿追啊!”
木婉清胳膊与肩膀都受重伤,不去操控缰绳,任由黑玫瑰在山中乱跑,来到一处山冈,只见前面是个深谷,只得纵马下山,另觅出路。这无量山中山路迂回盘旋,东绕西转,难辨方向。
突然听到前面人声:“那马奔过来了!”“向这边追!”“小贱人又回来啦!”木婉清重伤之下,无力再与人相斗,急忙拉转马头,从右首斜驰出去。这时慌不择路,所行的已非道路,幸亏黑玫瑰神骏,在满山乱石的山坡上仍是奔行如飞。又驰了一阵,黑玫瑰前脚突然一跪,右前膝在岩石上撞了一下,奔驰登缓,一跛一拐的颠蹶起来,忽然眼前一亮,原来又到了道路上。
而走在道路上的正是段誉。他本想见识一下银生侯说很适合他的北冥神功,却没想到一打开卷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个横卧的画像,全身一丝不挂,段誉“啊”的一声,急忙掩卷不看,心中怦怦乱跳,霎时间面红耳赤,全身发烧。
想起临别前银生侯略带戏谑的笑容,段誉心道“莫非银生侯是在跟我开玩笑?”,但想起凌波微步也的确是在这上面学的,应当不至于吧?
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对银生侯的信任度下降了呢。
颤抖着手翻过帛卷,但见画中嫣然微笑,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段誉联想到了钟灵,与她一比较,发现还是他的灵儿天真烂漫说不尽的纯真可爱,而这画中女子固然让自己一颗心扑通c扑通的跳动,却也只能是欣赏美女的感觉而已,无法燃起什么爱意。
想到这,段誉也坦然了些,正眼观看那身子时,只见有一条绿色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