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门是开着的。
雪落是锐智。毕竟在老奸巨滑的河屯身边待上了五年之久。河屯的行事作风,她还是了解一些的。
河屯会有那么心好的任何她进去看望封行朗?
说不定只要她一进去,邢八就会把她连同封行朗一起锁在地下室里也说不定!
于是,雪落又开始在客厅里徘徊踱步。
自己是进去呢,还是不进去呢?
雪落觉得自己的心绪实在是无法安宁下来。整个人被一股子燥意包裹着,怎么也排解不了。
似乎她的一颗心,已经被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给掳走了!
真如邢八所说的那样:封行朗只是在跟自己玩什么苦肉计?
他有这个必要吗?
这完全不符合封行朗的风范呢!他不可能去跟一个人示弱,尤其不会对她们母子示弱的!
在雪落的面前,封行朗向来强势、独断、唯他独尊。
雪落怎么也无法将封行朗跟‘苦肉计’这种苦情戏码联系在一起。
说不清道不明的燥意层层叠叠的困扰着林雪落。足有二十分钟后,雪落才从厨房里端出一个食物托盘,摆放着黑糯米粥和男人爱吃的培根肉卷儿。
雪落是这么想的:即便是一个陌生人,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饿死不是么?
更何况地下室里的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儿子的亲爹!
雪落做不到不闻不问!
再则,邢八不是已经允许她进去看望封行朗了么?他应该不敢违背河屯命令的。
而且即便自己真被同关进了地下室,以儿子林诺的聪明和机灵,一定会想办法把她给捞出去的。雪落越来越发现:儿子林诺hold住河屯的能力在直线增强!
邢八并没有离开别墅,而是藏身在隐蔽处,静静的看着林雪落一番绞尽脑汁的思想斗争。
然后又目送着林雪落一步一回头的走进了那扇门,邢八这才离开。
似乎去自己的住处拿什么东西去了。
快如鬼魅一样。
雪落每下一个台阶,几乎都会回头张望上一眼半眼的,在看到那扇门纹丝不动的没有闭合,她才小心翼翼的朝地下室的深处走进。
地下室实在昏暗。进口入的光亮根本照进不了里角的小黑屋。
一时适应不了幽暗的雪落,只能摸索着把通道里的壁灯给打开。这里她来过好几回,也住过好几回。谈不上轻车熟路,至少也不会太过陌生。
铁栅栏里,封行朗果然还在。他侧身躺在那个狭窄的板庥上,似乎正睡着。
雪落没有打扰男人,深深的凝视了一眼后,便将手里的食品托盘放在了铁栅栏外的地面上。
铁栅栏的缝隙,足够男人伸出手臂来将食物一一取进里面去。
雪落想跟男人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断了就断了吧,就别再留给自己任何的念想。
可自始至终,雪落都不曾后悔自己曾经深爱过这个男人!
男人是优秀的,更是个英俊的男人。而他的英俊,似乎又染上了黑色曼陀罗般的毒液:花香清淡幽雅,但却炙情得能致命!
雪落想:此生如此深爱过一回,也足够她终身刻骨铭心的了!
虽说自己还是这个男人法律上的妻子,但雪落觉得自己好像从来没能拥有过这个男人!哪怕只有一天,一个小时。
雪落不知道自己在今后的人生里还会不会遇上新的爱情,但她却知道:想要将这个男人从自己的记忆深处抹去,也许会耗尽她的一生。
就在雪落转身离开之际,一阵急促的哐啷作响声传来,板庥上的男人快如猎豹似的朝她扑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