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程北枳是不相信的。
她正在程家的藏书阁中看着难懂复杂的本草纲目,漫不经心的从书堆中抬起头来扫了蒹葭一眼,不以为意的笑道:“别打扰我看书。这种捕风捉影的玩笑话就不用说与我听了。”
蒹葭一下子冲过来,双眸含泪的握着程北枳的说:“小姐,你要是难过你就告诉蒹葭,可不要一个人强颜欢笑的憋着,若是憋坏了可怎么是好?”
程北枳噗嗤一声笑开:“蒹葭你是不是傻了?这怎么可能那?姊妹陪嫁这种事只有在和邦国和亲建交的时候才会动用的大礼,区区一个程美玉也配?”
蒹葭愤恨的摇头,咬牙切齿道:“不配!她怎么可能配小姐给她陪嫁?可是程家是开国元老,一门忠烈,老爷南征北战身份地位颇为尊贵,而东方家也是如此,七殿下又是东方皇后的心头肉,有此排场也就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啊!”
听了蒹葭的话程北枳的目光沉了沉,突然抓着蒹葭的双肩,一脸震惊的问:“这么说你说的是真的?”
一遍回答不够,两遍也不够,三遍四遍都不够!程北枳都快要把蒹葭给晃吐了,才面如死灰的松了手。
看来!姬无奢这个衣冠禽兽,真的是想让她给程美玉做陪嫁。
如此想来,那夜他久久为开口,开口说的那句狠话不是说书人口中的狗急跳墙,而是深思熟虑的下回分解啊!
那时,他便已经下定主意,要把自己狠狠的踩到尘埃里!这姬国本就是他家的,程家一门的生死都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区区要上一个陪嫁丫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要求!
痛定思痛,程北枳便思索起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来,想必那夜出了那样的事情,程美玉颜面尽失,可是她绝不会空空让自己承受这样的损失。
蒹葭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喋喋不休道:“都是奴婢嘴上不积德,那夜晚上小姐未归,东方姑娘说晚上会有人将小姐完璧归赵的送回让我先跟着老爷回府,大小姐回府之后便是一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到后来大夫人也跟着寻死觅活起来,老爷招架不住,还差人请来了韩丞相,整个大夫人的院子都乱成了一锅粥,奴婢还窃喜,都是报应,谁让他们如此想害小姐,没想到才一天晚上,就传出这样的噩耗,小姐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凭什么要给一个坏事做尽的恶人做陪嫁丫头!”
“你说昨夜韩丞相来过?”
程北枳眯了眯眼睛,勾唇问道。蒹葭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点头道:“是啊,还带着几个人,看模样是书生打扮。”
“那就说的通了,我料这程美玉还没有这般随机应变的能力。”
程北枳活动了下筋骨,突然觉得这里有些闷,就问:“我爹送我的那匹马在哪?取名字了吗?”
“在马厩那,名字好像还没取,那匹马老爷欢喜的很,虽然训练了很久可是一直没有正式启用,只有正式跟了将军的马匹才有名字。”
程北枳扭了扭脖子,勾唇道:“走,跟我去看看它。”
马厩中马匹很多,但是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日骑得那匹,把手指曲在唇边,吹了个口哨,就见那匹马骤然抬起头来。
“那马拴着那吗?”
程北枳问了一句,小厮点头哈腰道:“老爷说了,这匹马与众不同,桀骜不驯,栓不得,就关在马厩中,不敢上绳索。”
“那省事儿了!”
程北枳转过身去,一串响亮清脆的声响从唇边飘出来,她径直往外走,就听耳旁马蹄声沸腾,马厩的小厮看那匹马像是疯了一般冲向程北枳瘦弱的背影,吓得腿都要软了,连忙要去阻拦,可是这毕竟是匹汗血宝马,速度和力道都让人望而却步。
喊的嗓子都劈了:“小姐,小心啊!”
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