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龙袍,倪鸢则身穿凤服,神色威严。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参见永长公主,公主千岁!”群臣跪地行礼。
姜越坐在龙椅上,脚尚且够不着地,有些局促不安的前后摆着脚,眨巴着眼睛看向一旁凤位上的倪鸢。
倪鸢颔首示意。
四岁的姜越声音依旧奶气:“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倪鸢看向群臣,面色平静:“从今以后,便由本宫亲自辅助皇上,直到皇上到束发之年。”
“是!”
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看向了殿下的卫长脩,露出了一抹安心的笑意,有她在,一切风雨,都显得不足为惧。
卫长脩亦是展颜,笑容分外沉稳。
一旁高高与冯攸等人皆心中感叹,仿佛一夕之间更迭了几代君主,真是世事无常,叫人唏嘘。而今大将军平安归来,整个北恒,都犹如吃了一粒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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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宫中,艳阳当空。倪鸢心中愉悦,看着满院子盛放的茉莉花,垂着头忍不住露出了一抹笑容。
“何事能叫你独自揶揄?”卫长脩大步而来,面色温柔。
倪鸢目光看去,姜越的登基仪式终于结束,这还是他们重逢的正式单独见面,她怎能不高兴呢。
“知道你要来,我便忍不住心中的喜悦。”她毫不掩饰地说着,失而复得的心情,就像一个人在孤岛失联,以为便会这样孤单的死去,却没有想到救援的队伍突然出现在了眼前。那是一种,连幻想都不敢的恩赐。
卫长脩紧紧握住了她的双手:“我是不是回来晚了?”
倪鸢抿了抿唇,垂下头,看着他长满了厚茧的双手:“你告诉我,为何你明明还活着,却一直不与我联系……”
她心中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苏宁示意众人退下,自己也识趣地离开,园子里只剩下倪鸢与卫长脩二人,更是寂静。
“那日我受到了埋伏,身受重伤,不想让你知晓。”卫长脩郑重说着。
倪鸢紧张地看向他。
“放心,已经痊愈了。”他连忙说着。
她抿唇,眸中依旧带着担忧。
他继续道:“我在边塞养伤半月,其间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便叫林墨瞒下了我还活着的消息,将计就计,看看朝中究竟是谁人在兴风作浪,最后顺藤摸查,查出来凤司天大的阴谋。”
他深吸一口气,眸中还有几许凛冽:“你难以想象,当初利州瘟疫之事,竟然也是凤司捣鬼。”
倪鸢诧异,原来利州的事情,是凤司!说起来,当初东阳帝君来访北恒,明明提前抵达,却不曾通知姜文浩,恐怕那个时候,二人就已经商议好,要将瘟疫在利州传播。
“若是利州瘟疫没能控制住,封锁利州,无异于隔绝朝都,那么……东阳的铁骑早已趁乱攻来。”她微有一丝后怕地说着。
“因为你,才能够让北恒化险为夷。”他直直看着她。
倪鸢沉默了须臾,微微睨眼:“景夜和你,是什么关系。”她直接问道,她求助景夜,可最后等来的却是卫长脩,她的心中,情绪万千,这一来又让她将过往的怀疑重拾,景夜与他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卫长脩试探地说着。
“你们是……”倪鸢嘴唇翕动,不,她猜不到,她真的猜不到,“兄弟吗?”
卫长脩暗暗松了一口气:“嗯。”
“所以,此番你们二人联手,才上演了这么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她眼神深处,暗藏怀疑。
“嗯。”他微微点头,眨了眨眼,道,“南阳的卫家军也早听我调遣,假意被控制,待凤司的二十万大军已离开南阳,林墨便将南阳的十万铁骑灭了。我再带着十万人暗中赶来朝都,加上你早有准备的三万人,这才顺利解决了凤司的二十万大军。一切的功劳,都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