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境从皇宫出来时,天色已经变暗,今晚的夜空倒是没有了满天的明星。蓉京的繁华不是留郡可比拟的,到了夜晚,留郡的街道一般空无一人,有的只是街上打更巡视的衙役。蓉京就不一样了,沿着这条长街,路上灯火通明,行人如织,喧闹更甚白日。
风止境不太喜欢这么喧闹的环境,从皇宫一出,便走进蓉京西侧,从西副街回昨日投宿的客栈,毕竟自己已经付了五日的房费。宣完皇诰后,韩傲准备邀风止境去华益殿坐坐,风止境连忙拒绝,待在皇宫总是觉得有些拘束,他想回到西南角那个偏僻的客栈。虽然简陋,但适合自己。韩傲准备派马车送风止境到目的地,风止境想到来时的情景,也是一口回绝了。这时一个人在西侧街上行走,让风止境感觉很轻松。
西侧街北部靠近皇宫的路段一般都是大宅院,和南部的建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户都是朱红的大门,门外还两个威严的石狮,十分气派。风止境没有过多停留,很快到了西侧街的南部。一到了南部,光线马上便昏暗起来,偶有几户人家还没有休息,淡淡的烛光从窗户中透出来。
进了房间,风止境把韩皇送的十六锭黄金放入包袱中,把戒尺拿在手上,坐在床上打量这它。这把戒尺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制成,历经千年仍完好无损。看上去应该是木质的,但是摸上去却像摸一块温玉一般。
“这便是岑夫子的戒尺吗?”
看着这戒尺,风止境低喃一声,很难想象它已经历经了千年时光。
“看来你就是韩奇新的夫子了。”
一句话传入风止境耳中,风止境抬起头,放包袱的木桌上已经坐着一个男子,男子双手环胸,正打量着自己。风止境不知道屋子什么时候闯进了这个陌生的男子,应该是从窗户翻进来的,那么悄无声息,看来也是一位魂士了,就是不知道他到了什么境界,来这里见自己干什么。
风止境没有答话,他知道无需自己多问,眼前的陌生男子也会主动把来意说出。陌生男子打量着风止境,风止境同样也打量着这个陌生男子。
陌生男子看上去三十岁出头,穿着一身便装,看服装的样式,可能是隆高人。左腿膝盖上的裤子有轻微的磨损,应该是有把右腿翘到左腿上,并且一直摩擦抖动的习惯,这样的话右腿小腿肚的位置也应该有同等程度的磨损。男子的胡子应该是新刮的,不会超过一天,完全没有胡渣长出。头部右侧的头发有下陷的痕迹,应该是头经常靠着什么东西,看那形状,难道是树枝?通过这一小会儿的观察,风止境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陌生男子应该应该是一个一个豪迈的人吧,风止境已经很努力地在想恰当的词语。
“没想到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有这样的定力。”
陌生男子率先打破了宁静,这句话把风止境从思绪中拉了回来,风止境知道交流要正视开始了。微微调整了坐姿,让自己比较端正,这是一个读书人在交流时该有的礼貌。不过陌生男子没有在意风止境的小动作,一个修为都没有的书生,即使是让文钟长鸣的人,在他这样的修为面前也不用太在意。
“你就不怕我对你不利吗?”
陌生男子说出这句话的同时,环胸的右手同时抬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很快他便把抬起的右手的放了下去。看来胡子挂干净让他很不适应,光滑的下巴没有了手指摩擦胡渣那种粗糙的快感。
“风止境自认下山后没有与他人结仇。”
风止境顿了一下。
“而且我一个身无长物的穷书生,加害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风止境很坦然的和陌生男子对视,君子坦荡荡。
“没错,在今日之前不会有人注意你这青年书生,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你的身份不再是普通的书生,而是韩奇的夫子,执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