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芳将柴房钥匙拿给清妃后,一直内心忐忑无法入睡。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脑中浮现清妃和程煜两人眉目间的神情,他不禁懊恼的想:“杨芳啊杨芳,人家就算是一对,你在这抓心挠肝的失眠什么?你是因向蓝格格告白被拒绝后转而喜欢相同样貌的清格格吗?不是,你不是在吃程煜的醋,而是在吃清格格的醋吧?”杨芳用被子使劲蒙住头不想再想,但在他耳边始终徘徊着一个声音:“你果然是对程煜有情,你果然是断袖之癖。”杨芳使劲摔开被子。他终是放心不下,急忙穿好衣服向柴房奔去。
他来到窗外,听到里边情诗绵绵。清妃正吟道:“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程煜语音动情的接口:“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為连理枝。”清妃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程煜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听到这里,杨芳内心嫉妒与痛苦胶着难耐,他再也听不下去,转身飞奔出府。
独自在深夜的街头徘徊,杨芳有种被世人遗弃的孤寂。他终于认识到,什么是失恋的心碎。“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杨芳受仿佛了吟诗的感染,一直重复的喃喃自语。
路旁青楼赌坊还是依旧熙熙攘攘热闹非常,不时传出撒娇的媚笑声和吆五喝六声。一个粗犷的声音从赌坊二楼向他叫道:“这不是杨芳兄弟吗?”杨芳抬头见与他打招呼的正是结拜义兄特依顺,顿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动,急忙快步走到赌场的二楼。特依顺哈哈大笑,拉他坐下后问道:“我见你苦着一张脸独自在大街上晃荡,这是为何?”
杨芳红着眼圈呆呆的说:“唉,一言难尽啊,总之是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著相思。”特依顺大感诧异的问:“凭兄弟你这么英俊的样貌,也会有拒绝你心意的女子吗?”杨芳神色尴尬,自己喜欢的是同性之人如何能讲的出口,他只好低头不语。特依顺以为他因伤心过度才不想再提,便劝道:“你哥哥我是个粗人,不懂得吟诗这种风雅之事。不过我劝兄弟一句,男儿志在四方,应当将为国报效c名留千古放在首位,至于男女之情不过是末节而已。我日前听闻台湾张丙有作乱谋反之心,我近日在教中也勤习武艺,现在朝廷派我随同陆军提督马济胜的大军前往台湾。兄弟你干脆也加入我们信天圣教,这次也一同随我前去从军出征如何?”
杨芳迟疑的低头不语,他想起海皙蓝的话:“你一个出身贫农的汉人侍卫”。这句话曾使自己非常难过,当时以为是因为被格格拒绝的难过,现在杨芳明白了,那是因为自尊心被伤害的难过。特依顺见他似乎在考虑,便继续劝道:“男人只要身有上乘武功,就会有权势地位,随之而来的就会有数不尽的财富,至于女人更是想要多少有多少。兄弟你年纪轻轻,如能加入我教,必然能够得到赏识,不仅能学到精神武学,也能建功立业。”
杨芳暗自把心一横,斩钉截铁的回答:“好,大哥,我答应你,现在我就跟你走。”
第二日清晨,海皙蓝一大早就被零押解犯人似的押到侧门外的一辆马车内,她没来得及和任何人告别。正郁闷间,忽听抚琴气喘吁吁的对着车内叫道:“格格,等一下啊,贝勒爷来了,你至少和他见一面啊。”海皙蓝眼中顿时放出喜悦的光彩,她急忙拉开车帘探出头,可没等她说话,同在车内的零一探手抓住海皙蓝后颈将她甩回车里的座椅上。零冷淡的对驾车的冲田说:“出发。”冲田听到命令立即扬鞭,仅留下呆站在原地的抚琴和两道飞扬的尘土。
海皙蓝怒极,骂道:“冷血动物,我不过是想和大家告别而已,你没必要做的这么绝吧。这样不辞而别,他们肯定十分担心我。”零一反常态,神色激动,迅速反击道:“你不要总是将所谓关心担心这种话挂在嘴上,自以为你和他们有着一样的想法。我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