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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煜忧心忡忡的走到清妃房门外,他举起手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却听房内海皙蓝在抽抽噎噎的哭道:“姐姐,我已遣杨芳去救他,他必然无恙,你听得到么?你醒醒啊。”程煜大惊,全力撞开房门抢入房中,只见清妃脸如白纸,闭目躺在床上,海皙蓝和抚琴脸上挂泪的伏在床边。拉斐尔见程煜进来,高兴叫道:“你好了吗?”海皙蓝侧头见到程煜,本想责怪他害姐姐担心昏倒,但见到他双目柔情无限的盯着姐姐的脸,关切之情溢于颜色,内心的怒火霎时熄灭,她轻叹一声,说道:“我们都出去吧,程煜精通医术,留他在这里为姐姐诊治。”说罢,她率先拭泪出房,并不向程煜瞧上一眼,抚琴和拉斐尔见状也跟随而出。

    程煜见众人退出房间,连忙俯身为清妃把脉,只觉她脉象沉重,却急如落珠,知是一时急火攻心所至,并无大碍。他十分感动清妃如此关心自己,为了清妃推拿了几下人中穴后,不禁双眼含泪怔怔的忆起往事

    我一直很好奇自己的“出处”,就像一句没有脚注的名言。

    睁开双眼,有了记忆,就已是“京城第一医馆的少爷程煜”了。曾经问过那个穿金戴银妖艳妩媚我应该称作“娘”的女人。她给了我一个妩媚的眼神,与给其他任何男性的相同,娇滴滴的将“我是她捡来的”这一远古名句搬上了舞台。而那个平时不发一言面无表情除了给人治病很少开口说话被称作“爹”的男人,只有在此时苍老的脸上才牵动几丝微笑,或者,是嘲笑。

    9岁那年的皑皑白雪中,奶奶病逝,唯一留给我的,是她亲手绣制的一块带有“煜”字花边的手帕。这是我的宝物。

    10岁那年的黄昏中,我惊异于无意中见到那个穿金戴银妖艳妩媚的女人与一个陌生壮汉赤裸着在床上纠缠的丑态。

    于是,我冲出了家门。

    纷飞桃花的朦胧中,唏唏簌簌的声响从路边的泥潭中传出。我想定是老鼠作怪,赌气的用尽气力将一颗石头掷向心目中的讨厌老鼠,以此来发泄惊异后的恐惧。可当石头接触到“老鼠”后,却听见一声人类的闷哼。我连忙跑到近前一探究竟,竟见到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眼睛,眼中的泪花以及长长的睫毛都随着低泣声而轻轻颤抖,左额上被石块砸伤的蝴蝶形伤痕触目惊心

    后来我知道了她叫做清妃,是侯爵琦善的女儿,偷偷跟着她直到她被人送进侯爵府门。之后,孤独的我一路乞讨南行,走了很久很久,大约两年有余。那一天我到了杭州。在街上见到有几个年纪和我仿佛,如同乞丐摸样的孩子受了很重的棒伤,出于行医世家,济世救人对我而言似乎是天经地义。当我为他们包扎好伤口,为首的男孩邀请我和他们一起生活。形单影支的我欣然答允,但未曾想他们是一个偷窃的团体,有帮凶神恶煞的大人在背后控制。每天他们不偷盗一定数额的银子就没饭吃。这次就是在行窃过程中,被人发现给打伤的。我加入后,一直被看的很紧,几次想逃跑,结果都被抓回,而且被暴打后吊在树上像条咸鱼一样的风吹日晒个几天。再后来他们见我仍是对逃跑“孜孜不倦”,就给我吸食鸦片。

    鸦片这个东西真的是不能染指。当我上瘾以后,他们就再不看管我。其间我也逃跑过几回,可是,那时我还年幼,根本没有某生的手段,更何况鸦片既难买到又十分昂贵。于是,我不得不主动的回去挨揍。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我生活了近三年。其间,他们教会我一些粗浅武功,我被迫协助他们盗窃,但是我的家传医术我没有丢弃。当我到了十五岁时,我的医术和武功都已经有了一点造诣。于是,我结束了苟延残喘的生活。我离开了那里,一路上靠着行医走回了京城。

    我在京城郊外独自生活,这样的日子对我而言不啻人间天堂,只是有时会想起当年被我掷伤的女孩。

    终于有一天,我再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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