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前日见过杨芳后,奕山昨天又去了彩云飞,先是杨芳称病不见,后来再去之时竟听说琇芊雪已然逃跑,芳踪难觅。
今天一早,奕山闷闷不乐,匍匐在桌子上,一手支着头一手拿根画笔在涂鸦。正在他画意正浓时,书房的门忽然被推开,一个人影直冲进来。这“突如其来”带来了一股巨大的风力把画纸吹的犹如纱裙的飞扬。奕山连忙用力扑向画纸,狠狠的搂在怀中,然后用愤怒的双眼瞪视来者。
闯入者奕经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中,毫不客气的自己倒了杯茶。他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吹着茶水的热气,抬头看见奕山的表情不解的问:“你在那里做什么?干嘛搂着张皱巴巴的纸?”
奕山闻言连忙低头察看手中的画纸,刚才销魂的美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一堆皱纹的老太婆”。他气急败坏的把纸揉成一团向奕经头上砸去,大骂到:“老子今天好不容易来了灵感,把我宝贝琇芊雪画的出神入化。都是你,给我赔来。”
奕经一脸茫然,他抬起手挠了挠头,苦着一张脸问:“怎么了?”
奕山瞪着他傻里傻气的神情,颓然叹了一口气,仿佛卸了气的皮球重重跌坐在椅子上。“我的心肝琇芊雪也不知去哪里了?云娘说派去追赶的人还没回来。我可是被这个小美人,啊不,是大美人,折磨的饱受相思之苦啊。”奕山幽幽的说。
“就为这个啊,你莫烦恼。”奕经一副我终于懂了的表情:“啊,对了。我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会儿有一个宴会,一是为了款待英国大使,二是为了给大阿哥洗尘。皇上为了显示我大清国威,要我们所有皇族宗室和朝廷大臣都出席宴会,帖子我已经给你拿来了。”
奕山眼睛亮了起来,急切的问:“有没有美人?”奕经傻笑一声,边推他出房边说:“去了不就知道有没有了吗?”
而此时的奕山早已魂飞壳外,清妃见他脸上洋溢着一种兴奋,是狼在饥饿良久后见到小羊的兴奋;是禁欲的宗教徒在获得解放后的兴奋;是被困于荒岛的囚徒第一眼望到船只的兴奋清妃冷冷打了个哆嗦,好似身上的衣衫被眼前的男人剥光的恐惧。
奕经见奕山两眼发直,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他忽然大叫道:“啊呀,那不是琇芊雪的婢女吗?”奕山着魔般的喃喃自语:“哼哼,这两个也不错啊,老子都要了。”
清妃刚要问妹妹这两个人是谁,英国大使巴麦尊和他的夫人已走到她们面前。巴麦尊深鞠一躬,他的夫人温柔的一笑并屈膝行礼,两姐妹慌忙的也回了礼数。
大使夫人仔细端详了两姐妹一番,半汉半英的说:“你们真nice,人长的nice,礼服也nice。”清妃和海皙蓝对望了一眼,都茫然的看着大使夫人。巴麦尊微微一笑,用流利的汉语说:“她是说你们很漂亮。我的夫人是第一次来中国,汉语不是很好啊。nice在我的国家就是漂亮的意思。”
清妃害羞的低头一笑,似乎觉得被一个男人当面夸奖很是不妥。海皙蓝却很高兴的回赞道:“你夫人也很漂亮啊,二位站在一起就好似好似金童玉女。”清妃见海皙蓝说的比喻与大使夫妇的年纪极不相称,忙拉了拉她的衣袖。大使夫人不解的追问:“什么是金童玉女?是用金子做的小孩用宝玉做的美女吗?那很值钱喽。”巴麦尊微笑着用英语给夫人解释了几句。
正相谈甚欢时,坐在旁席的户部尚书向巴麦尊大使大拍马屁,非请他过去畅谈不可,大使无奈去邻桌招呼。
清妃对留下的夫人不住称赞:“夫人的头发金色夺目,尤其还有美丽的波浪,真是优雅迷人。”大使夫人高兴之极,她故作神秘的眨着眼睛说:“告诉你们个秘密,我头发的发卷,是烫的。”
“什么?”海皙蓝大叫一声,惹得四周投来惊奇的目光,她见状做了一个可爱的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