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来了,咱们就去拜会一下吧。”
萧子都和姜汉臣一起走出西廊门楼,来到文德殿前的庭院里。二人身后站着一位衣着鲜艳而妩媚多姿的女子。虽然是在深夜,可那女子的目光却极其明亮。
“真宗,真宗,昼惊夜恐。毁我祭祠,烧尔皇宫!”
顺着那声邪魅的呼声看去,文德殿的屋顶上站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大的一身赤色,手臂短小,嘴巴尖尖,拖着一根长长的尾巴。小的一身青灰,拖着一根又细又长的尾巴。
“殿前司的副都指挥使又找来了新的帮手,我好像并没有听宫里的人说过呢。”赤狐邪魅说道。在它的手中,一块琉璃瓦带着月光从左手抛到右手,又从右手抛到左手。从这个杂耍一般的动作来看,它完全没有把庭院里的这些人放在眼里。
姜汉臣握着宝剑,愤怒的问道:“大胆妖狐,楚圆和尚是不是被你下的毒?”
“那个和尚是自作自受吧。不过,我倒是真想当面问问他,人肉加粪便的滋味是不是十分的美味啊!哈哈哈——”
一阵戏谑的笑声在夜空中肆意飘荡,听上去十分的刺耳与惊悚。
“就算你不去暗算和尚,和尚也未必斗得过你,你又何必出此下策?要知道,比丘破戒可是人神共愤的事啊。”
赤狐又是冷笑一声,向庭院中的三人看去,绿光莹莹,煞气汹汹“降魔师!早就听说京城里新来了一位降魔师,大概就是你了?”
“我可不是降魔师,就像你本来也不是一只狐狸。官家赐给我的职位是司天监冬宫正,赐给你的神号是”萧度略显迟疑,装作是在思索那已经被遗忘了的神祠的名字。
“显德昭圣孚爱福惠王!”赤狐暴躁的说。
“对,你是福惠王,我是冬宫正,这些都是官家所赐的职位,也是我们获得朝廷荫蔽的真正身份。”
“多说无益,你是打算跟我斗法,还是要看我火烧皇宫?!”
“我就想跟你谈谈。”
“和我谈,你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吧,小小的降魔师。”赤狐话语充满鄙夷,“我能将你心思看个通彻,你却未必能知我半分。”
“我有个朋友,她会和你谈。”
萧度说完,对站在身后的那名女子说:“白魅,这次就麻烦你了。”
白魅微微点了点头,轻念咒语,化身一只白狐,疾跑一段,轻盈一跳至西廊门楼,再跳而至文德殿上。
白狐沿着屋脊缓步走向那只赤狐。
看着眼前散落一地的襦裙短袄和那条长长的披帛,姜汉臣忽然吃惊地看着萧子都,“白魅竟然是一只狐精?!”
“就算是吧。”
萧子都的目光随着白魅的身影游走到文德殿上。
姜汉臣在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甚至连一点点担忧之色都没有。
“我领教过那只赤狐的厉害,绝对算是个狠角色。”姜汉臣忧虑的看着文德殿上的白魅。
“慧云主持说得对,这只狐狸确实不仅仅是一只狐狸。好像有些麻烦啊。”虽然萧子都在回答姜汉臣的问题,可是目光却没有离开文德殿。
“那你为什么还让白魅去?”
“我也是才知道的。”萧子都说得风轻云淡。
此时,手中的飞泉宝剑已经铿然作响,似乎是在警示危机的来临。
文德殿的屋顶上,一只赤狐,一只白狐,四目相对,不发一语,只在眼中偶有流光闪烁。
“他们这是在谈话吗?”姜汉臣不解。
“也算是吧,不过,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读心。”
时间已经到了子时,文德殿的屋脊上依然是那两只狐狸。只不过,那只赤狐已经更加频繁的目露凶光,似乎已经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