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忍了!”
姜汉臣提了宝剑,冲出栏槛,直接跳下西廊门楼,朝着防城库狂奔而去。防城库内贮藏着大内的守御之器,那里必有他所需要的弓箭。
也许是愤怒使然,汉臣脑中一片空白。因为他所思所念唯有斩杀那三个妖物,对于奔走的路径和方向没有任何思考。大内的一切了然于胸,这是他作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的本能。因此,那些妖物竟再也无法读懂汉臣心中所想。
琉璃瓦片还在不住的飞来,力量还是一样的蛮横,却是少了准头。
汉臣提剑,一路狂奔,直接冲到防城库前,毫不犹豫地踢开库门,取了一把宝雕弓和箭筒。箭筒内装的是没羽箭,这种箭产自湖北亭西,虽然不用羽毛,却是有着十足的杀伤力。
姜汉臣擅长射箭,《画墁录》记载他射箭时的方法:“姜威射诀,铺前脚,坐后脚,两手要停,不须高弝里,弦外觑帖子。急拽,后手托弓梢。”
如果按照这种说法,姜汉臣在放箭之前并不需要把瞄准的靶点调高,那么箭就应该是平直而出,如果开工只是“急拽”,就完全没有拉弓蓄力的过程,这又该是多么大的力量啊!
姜汉臣冲出防城库,带着无比的愤怒,拈弓搭箭一气呵成。
夜空中,一支没羽箭闪着寒光直奔屋顶的赤狐飞去。
“竟然真的被你拿来了弓箭,这样可就不好了!”
赤狐话音未落,迅速的抓起身旁的一只小妖挡在自己的胸前。
“噗!”
“叽——叽——叽”
没羽箭直入那只小妖的身体,屋顶之上顿时鲜血四溅。中了箭的小妖在一阵刺耳的痛苦声中奋力的挣扎四肢,惨不忍睹。
赤狐目露凶光,舔了舔溅到嘴角上的鲜血,朝天扬起两只爪子,竟然将手中小妖撕为两段。
“可恶,真的可恶啊!”
赤狐将手中撕成两段的尸体朝着姜汉臣掷了过来。
姜汉臣见势不妙,急拽弓放出第二支箭,看也不看便迅速地朝着东院墙的方向一个翻滚。
“啪!”
“啪!”
两滩肉泥直接摔到姜汉臣原来站立的青石板上,顿时血肉四溅。
姜汉臣倒吸一口冷气,只感觉几滴雨水一样的东西洒落到了脸上。
血,一定就是血!
重新站起来的姜汉臣正要拈弓再射,却发现屋顶上的赤狐已经不见了踪影,剩下的那只小妖也一并消失了。
夜,立刻陷入一如既往的寂静,静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一刻,姜汉臣感觉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幽静而深沉的夜里,连往日里叫的最欢的蛐蛐都没有了叫声。文德殿前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那成年男子特有的粗重的喘息声。
姜汉臣警惕的看着四周。他心中清楚,真正的麻烦并没有结束,而是才刚刚开始。
“我来也!”
伴随着邪魅而凶恶的声音,文德殿墙角的暗处顿时阴风骤起。一大团的黑影呼啸着就奔姜汉臣冲来。
黑影中,两道绿光精芒四射,看上去是无比的邪魅。
“赤狐安敢无理!”
姜汉臣扔掉宝雕弓,立刻去拔宝剑。
可剑还没有完全出鞘,那一大团黑影已经卷着一阵浓浓的血腥扑面而来。
“喝!”
姜汉臣怒目圆睁,奋力拔出宝剑。
亮剑一刹那,白光四射,那团黑影带着两道绿光竟擦着姜汉臣的耳根疾驰而去,遁入夜空。
夜,再一次陷入寂静。空气中,浓浓的血腥之气还在飘荡。
姜汉臣孤单单站立于庭院之内,不知胜败。
“那妖物已经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