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名丫鬟忙上前去。
金缕深吸一口气,止住了哭声,但眼中的泪水却如珠断线,不能制止。
她推开上前欲扶她起来的丫鬟,自己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掌鲜血淋漓,点点落在朱色的地毯上。
“爹爹,你当真如此狠心么?”她缓缓问。
金老爷背对着她,固执的扬着头,却也不回答。
他身边的张氏眼睛一转,又来了事儿,“我说缕儿啊,你不知道心疼你爹,我却是要替他说句话的。是,为了支撑起金家,你爹原先是要将你嫁到佟家去的,但佟家那样的人家,哪里不好,你嫁过就是少奶奶,能吃什么亏,你爹不是为了你好?可你心里呢?哪有咱们金家,招亲会之前说跑就跑,后来……”
张氏越说越流利,口口声声都是为了金老爷打抱不平,批判金缕为人儿女不尊、不孝、不知礼义廉耻。
尽兴处,还扯着帕子拭一拭眼角,听得那金老爷也是长吁短叹。
我暗暗在袖子里捏紧了拳头,忍无可忍的一声怒斥,“你可闭嘴吧!”
张氏擦眼泪的动作一顿,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儿,还是闭上了,默默往金老爷前面藏了头。
金老爷眉头一皱,调过头来瞪着我,与我眼神一对,又心虚的垂下了眼睛。
因为顾及着我的“晋王府郡主”的身份,金老爷对我的插手他家私事的事儿,敢怒不敢言,只好将眼睛又往“富商之子”扶甦身上一放,底气稍微又足了些。
他皱眉问道,“那扶甦公子呢?既然主动将金福提出来,那便是对于昨日招亲会一事儿,也是打算不认的了。”
扶甦脸上仍挂着疏离而有礼的浅笑,“金姑娘心有所属,金老爷何不成全?”
金老爷怒道,“女儿家,哪来的心有所属?我说让她嫁谁,死了也得上花轿!”
画川“哈哈”一笑,将手中端着的茶杯放回了香几上,转头对身边的执夏打趣道,“你听听,有没有这个道理,女儿死了也得上花轿,嫁人的同意,娶亲的还不同意呢!”
金老爷自知话中有失,脸上青白一阵,想回嘴,又找不着适当的话。
吹胡子瞪眼了半晌,金老爷决定还是不要理睬我们,只转头与扶甦说话,语气也放低了些,“贤婿,今日之事确实是我金家管教女儿不严,才出了这些事,但我可以拿我保证,缕儿与金福绝对是清清白白的,你只管放心的签订下婚契就是。”
扶甦未言,金缕已出头反对。
她撰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抗争,“爹爹,我不愿。”
金老爷怒道,“哪里容得你说什么愿与不愿?!”说完,又转身斥了一声身边正看好戏的张氏,“你还不快把人给带下去,还要留在这儿丢什么人?!”
张氏勉强将眼角的得意之色压了些,屈身应了声“是。”
而后娥眉一挑,转头瞪向金缕身边不知所措的两个丫鬟,骂道,“姐是主子,不知分寸、不守规矩也就罢了,你们两个也是没受过教的?”
这话指桑骂槐,却是不太聪明的,“不受教”说的谁,还不是金老爷这个当爹的么?
登时,金老爷也怒气上了眉,骂道,“我看你是不配做主母了!”
张氏脸色一僵,也反应了过来,霎时悔白了脸色,忙去扯金老爷的袖子,“老爷,我……”
金老爷胳膊一甩,扯了张氏一个趔趄。
他瞟了一眼围观的众人,为着面子勉强压住了火气,侧头瞪了张氏一眼,低声吼道,“还不快把这不孝女带下去,留在这丢人现眼!”
张氏被丈夫的怒色吓到了,忙一边连连点头,一边去拽金缕的胳膊,“走走走,快回去。”
金缕咬着牙,眼底发红,奋起劲儿,一掌推在张氏肩上,留下一个鲜血染就的红色掌印。
“哎哟!”张氏猝不及防,险些摔倒,还好被身后的一个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