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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首领哆嗦着向军队首领报告:“鬼崖将军,太冷了”

    那位将军大约三十多岁,是鬼侯的一个远房侄子,鬼崖是这个山的名,他被封为这个山寨的总指挥,所以叫鬼崖将军。手下送来长袍,他摆摆手:“送到瞭望塔上。去找出所有衣服,分发下去。”

    乌黑的天空,忽然象蒙了一层雾,一个小雪粒落在鬼崖将军手上,他抬起手,雪粒还在。

    他平生第一次看到雪花的形状,以前,落在手上的雪,总是立刻化成一滴水珠。

    这次,落在手上的雪,没化!

    雪花真美。

    鬼崖抬起头,仰望天空,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雪花象一大团云雾般地落下来。

    有什么事不对!

    冷!无法忍受的冷。

    他们从没经历过的冷!

    风刮在身上有一种火烧般的痛,而且那种刺痛越来越深,直痛到骨头里。

    鬼崖披件棉袍,大声:“任何人不得后退!天气骤变,正是敌人进攻的良机,你们的身后,有你们的父母亲人!他们依靠你们守护!”

    忽然间一个士兵大叫:“我不冷!我热!”

    更多士兵叫嚷起来:“不冷,一点不冷。全身发热!”

    鬼崖愣一下,点头:“好!坚守阵地!决不退后一步!”然后补充一句:“不得喧哗!妄动者,斩!”

    鬼崖做完战争动员,忽然觉得自己的脸和手也火辣辣地发烫。

    大雪下了大半天,傍晚时,彩霞满天。

    天晴了。

    空气清冽刺鼻。

    珷亲自带队攻上山崖。

    远山近树,都覆着皑皑白雪。那个时候的歧山零下是极端少见的温度,这厚厚的白雪封山,天地一片银装素裹,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奇景。西歧大军直如进入仙境一般。

    空气清冷,万籁俱寂。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独特的“咯吱”声。

    远处忽然有人惊叫一声,一个小雪包,被踢了一脚后裂开,露出一个头。

    一个被雪埋住的赤裸男子,一脸笑容,张开四肢,躺在地上。

    当然已经冻死了。

    一声命令“继续前进”。

    前进的路上不断有人绊倒,原来这是半山腰一个岗哨,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地散了一路,这些人死前好似都已发疯,衣服都脱光,一脸大笑微笑冷笑。

    冷酷仙境,诡异尸体。

    所有人,忽然都沉静下来。

    寂寂无声的队伍,默默前行。

    只有“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山崖顶上的山寨上,依旧有人站在岗哨上,珷忙令先锋带一队人去探。

    敢死队到了山寨下,打开大门,依旧一片寂静。

    珷仍等了一会儿,直到先锋回报:“寨中已无活人。”

    那是一场,特别奇怪的胜利。

    连珷都没感受到喜悦之情。

    几千人,一动不动,象雕像。

    有人大笑有人愤怒,有人只是麻木地看着远方。

    那些山寨顶上的战士,至死面对敌人来犯的方向站着,手冻在武器上。全然不知,自己至死保护的家人,已经同他们一起冻死了。

    这些从没经历过酷寒的人,完全不理解什么叫极度低温。

    意志力让他们至死不退,却不能让他们不死。

    这无用的坚持,在天道面前,算什么?

    连笑话都不算,大道无形,默默走过,即不看也不听,即不爱也不恨,更不会有丝毫悲与喜。至于你愿意用生命守护的人,在天道的眼中与更与刍狗无异。

    看到这情景的一刹,珷没感受到胜利的喜悦,他只感受到恐惧。对天神与自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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