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眸子含笑,看着张牙舞爪扑过来的刘梅。
她是故意激怒刘梅的。她越是欺负她们,对她们就越有利。
而这次,她不会让,该她们家的,她一样都得要回去!
她侧身避开,脚下似是无意一勾,刘梅一个踉跄,整个人跌了个狗吃屎。
“哎呦!杀千刀的,陆霜降,你竟敢躲开!”
“刘梅,你干什么?我侄女说错了什么,要你去教训?这么多人你都敢动手,平时你该是多嚣张。”张莉对陆奶奶怒道,“亲家的,这就是你陆家的教养?一言不合就敢对侄女出手?我还在呢,你是当我们方家都是死的吗?今天你们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别怪我不客气了!”
陆霜降道:“大伯娘,我哪儿说错了吗?你基本不出去上工,堂姐也是……而我娘为了给家里多挣工分,一个人能顶两个劳动力,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吃得比鸡少,这从工分上就能看出来了。我哥也每个月按时寄十五块钱回家,但我娘累病了,家里却死活不肯给她看病。……就是村里谁家的牛病了还给看个兽医,何况我娘还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现在因为怕瘟猪的事情受牵连,一定要逼着我们分家。我们都答应了,但既然分家,总是也该给我们留条活路吧!做人做事总是还要讲良心的啊!”陆霜降说着,眼眶都红了。
闻言,在场的人叫她的话都给震惊了,虽然大家明里暗里也打听过,但是这样的场合由一个小辈说出来,冲击感却是极强烈的。
陆霜降母女的为人做事,一贯是勤勤恳恳的,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相反,刘梅是真的最爱偷奸耍滑,很多人都不爱与她接触!
顿时,就有人接口道:“可不是,我就说,方珍珠每次挣的工分都是我们的两倍,都抵上男人了,怎么每次干活还肚子饿的咕咕叫。之前还在田里晕过一次,原来是卖力干活还吃不饱啊!这可不是人干的事!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世上好事都叫你们家占全了啊!”
“我听说陆家柳娟不但不用干活,去供销社出手还可大方了。原来是拿着阿霜大哥的钱花,家里还虐待她们,我说怎么每次看阿霜胳膊上都是青青紫紫的……哎,照我说,还不如分家了,凭方珍珠母子几个那么勤快,日子还不得过得红红火火的……”
“可这占了便宜后,三房出点事就想把人踢出去,也太不厚道了……陆家老太还同意,实在是太过分了,这是偏心都偏到胳肢窝了……”
“可不是……也许是因为跟着大儿子过的关系吧……”
街坊邻居开始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陆奶奶的脸色也难看得很,眼见刘梅跳起来又要闹腾,她顿时就虎了起来,一把扯过人甩手就给了她一大耳刮子,“就是你个搅事精,没个能耐就知道折腾!再闹,就给我滚回你们刘家去,我陆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儿媳妇!”
刘梅被打得双耳发鸣,对上陆奶奶发冷的视线,瑟缩了下脖子。
“她是个拎不清的,还请亲家舅母别跟她计较。”说着,陆奶奶深吸了口气,又与村委道了歉,“就按照书记你们说的分家。我没意见的!”
刘梅努了努嘴,“还有春哥儿每个月寄回来的十五块钱,那是用来孝敬奶奶的。”意思是,分家了这钱还是得给。
陆霜降觑了她一眼,“我娘还病着呢,我家就靠着我哥的工资撑着了,还有瘟猪的大摊子……大伯娘家的还有那么多壮劳动力,也不缺这点钱。就是孝敬奶奶,我爹虽然不在了,但逢年过节的节礼,无论我家过得日子多艰难,二伯送什么我们送什么。”
再多可就没有!
“阿霜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方珍珠附和。“我丈夫虽去了,但我也会帮他孝敬母亲的,该给的也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