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郑重,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作为唯一一个听众的顾启珪已经听出了他语气里的认真。
顾启珪皱眉,直接看向许寅,道:“少都督这是何意?”
现在燕城的局势已经大致定了下来,按照旨意他们做好了部署,经此一役,两广这边官吏人人自危,最近都是夹着尾巴做人,对于这些与他们是没有干系的,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到京城圣旨颁下来,届时皇帝会根据缺位补齐两广重要官员,然后两广这些事情就由新一届领导班子部署就行了,他们这些京官说到底也是外地人,还是不在这地界之上指手画脚了。
但是就算很多事情都是不确定的,有一件事情还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他们回京的时候,许琦肯定是要押解京城的,要是许琦现在出了意外,绝对是他们的责任就是了,不过此事可大可小,现在他也说不好。
“许琦的罪状已经由我们送去了京城,少都督知道,随意厮杀灾民、私动粮仓,致使百姓无辜丧命,再加上私自动兵,这些罪状加起来许琦逃不掉的。更不用说,今上盯着两广不是一日两日了,许琦怎么都跑不掉的。”顾启珪看着许寅慢慢说道。
顾启珪不明白许寅为什么想这样做,毕竟许琦就算是押送到了京城也不会留下性命,这些事情许寅不会不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担下弑父的风险。
许寅摹地笑了一声,看到眼前这个比他小了许多的年轻人语重心长的开导他,他就不自禁笑了出声,主要是顾启珪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是像闫如译,要是知道他现在要做这样的事情肯定也会这样和他讲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直是闫如译的利器,只要他出了状况就会有这样的待遇,这么些年来是一试一个准。
顾启珪看到许寅放松了一些,但还是没有开口,眉头更是皱紧,冷冷问:“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少都督来知会我是何意?”
“当然是想顾大人能行个方便,现在看护许琦的都是你的人吧,他们在那里有些碍眼,”许寅笑着说道,其实何止是碍眼,有那些人在,他得手的几率会大打折扣。
要知道许琦是重犯,顾启珪是派了重兵把守的,燕城本来的大狱守备加重了几倍不说,哥哥身边的人也被派去了不少。
顾启珪看向明显已经打定主意的许寅,脑中灵光一闪而过,试探这问道:“是许夫人……”
顾启珪刚开了个头,就被许寅接过了话头,“顾大人倒是想的巧。”
顾启珪讪讪,自己嘴还是快了些,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怎好轻易牵扯进去。再说了这事情就是牵扯到谁,他也不能让许琦有什么意外,否则麻烦的就是他们了。
“我母亲一生不幸,自懂事起就没有过过一日舒心的日子,与许府有了牵扯之后更是悲剧的开始。她平日里从不提出什么要求,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愿,为了这个她一口气撑到了现在,作为儿子,现在我不想让她再撑下去了,”许寅低语,虽然语气淡淡的,说的却是个悲怆的故事。
作为许寅,这样想也无可厚非,他不想让母亲再撑下去了,实在太痛苦了,现在说是还活着,但是只要看过母亲之前和现在样子的人都会感叹一句生不如死,硬生生的吊着一口气不肯离开,看着就觉得心口生疼,何况是为人子的许寅,床上躺着是他的母亲,没有人比他的感触更深刻了。
顾启珪一惊,本来他以为许夫人是在等许寅,但是许寅回城之后许夫人还是没有咽气,总有一口气吊着,他还有些疑惑,没想到许夫人是在等许琦不得好死。
顾启珪皱眉,这一家子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关系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样子竟然还在一座宅子了相处了这么些年,还真是一个个的都不能小觑,这样一想的话,在许家,最简单最幸福的就是最无知的许家二少许林了,不是是该悲还是该叹。
“为什么要告知我这些?”顾启珪问道,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人在守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