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了心绪,云瑶缓步进了大殿,跟在其他三人后面跪下。
“皇后娘娘饶命啊,奴婢们真不是有心的,只是,只是昨晚跳舞的时候,太子妃娘娘一时改变了主意,没有按着平时排练时间来,反而足足多了一倍舞蹈时间,奴婢们实在撑不住了!”
“是啊,皇后娘娘,奴婢们自进宫之后一心练舞,但还从未当过人肉墩子,想着太子妃娘娘何等尊贵,便只能想着硬撑一回,可是昨晚那状况,背上又酸又痛,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撑下去了啊!”
宫女们带着哭腔委屈地说着,不过却是字字属实,如若不是太子妃太贪一时风光,垫在她脚下的人也不会撑不住,她更不会摔下去。
说起来这事,只能怪太子妃太爱出风头,听宫女们如此说,就连皇后也忍不住乜斜了一旁的太子妃一眼,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纵然如此,在下人面前,皇后还是会维护太子妃的颜面,考虑到确实是太子妃的过失,便只能对其他人略施薄惩。
“做错了事,还敢在这里狡辩,来人啊,将她们赶出九凤宫,再不许伺候太子妃!”
辛苦陪着太子妃练了一个多月的舞蹈,每每结束之后,都累得喘不上起来,不仅没有赏赐,还得了皇后一顿训斥,她们自然委屈万分,可一听再不用伺候太子妃,脸上都现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来。
拖走其他三人,大殿里便只剩下她们三人,皇后倒还保持着中宫主位该有的风范,而一夜没有睡好的太子妃一看到云瑶,双眼简直要喷出火来,想必她也知道了太子醉酒误闯下人房的事情,而那时候下人房里只有云瑶一人在,太子分明就是相中了云瑶,冲着她去的,连自个儿身份也不顾了。
“凌云瑶,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违逆太子妃的安排,自作主张改变献舞内容,将太子妃独舞变成了你的独奏,你一个小小姬妾,何德何能在众人面前显摆,真是胆大至极。”皇后强压着怒火质问道。
“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深知太子妃娘娘排练舞蹈用心,不想其他人会撑不下去,摔了太子妃娘娘,那样的舞蹈落在皇上眼里,肯定是极不完整的,说不定皇上还会怪太子妃娘娘御前失仪,奴婢既然是专程进宫来为太子妃娘娘伴舞的,那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故而只能临时救场,并非有意占了太子妃娘娘的风头。”
“母后,她完全是在狡辩,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勾引太子殿下,她分明就是狐媚惑主,母后可要为儿臣做主啊!”太子妃早忍耐不住,捂着帕子掉起眼泪来,很显然,以她的头脑,她还没有推测出,云瑶所做的一切,是为了颖妃和季玄羽母子。
怒其不争地瞧一眼仪态全失的太子妃,皇后只觉得无比烦躁,戴着牡丹鎏金护甲的手指重重地敲着桌面,“你出身卑微,怎么敢擅自走上前奉茶?当真是以为这宫里没有规矩了吗?”
“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皇后娘娘操办的中秋家宴更加完满,奉茶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还请皇后娘娘念在奴婢一片好心上,不要再怪罪奴婢。”
从云瑶进殿到现在,皇后纵然言辞严峻,但跪在地上的人却临危不惧,回起话来井井有条,字字在理,众人皆知,云瑶奉皇后之命进了宫,今日理当送她回府去,可一想到她自作聪明,在宴会上使出的那些小伎俩,让皇上又念起了对重星宫那位的旧情来,心里的这把火怎么也熄灭不了。
再加上旁边的太子妃哭成了泪人,哀哀地请求道:“母后,她勾引太子殿下,您一定要为儿臣出这口气啊,母后”
烦乱的心绪加上太子妃的哭声,再看云瑶倔强地仰着脸,没有丝毫的悔悟之情,霎时让皇后怒火中烧。
心下有了计较,一只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凤目怒睁,叱喝道:“本宫宣你入宫是为了给太子妃伴舞,不是来显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