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样,太子和太子妃的眼睛里浮现出了更多的不屑,只不过今日他们是得了皇上的命令前来为季玄羽庆生,自然不能做得太点眼,于是端起酒杯,细细婆娑了一番上头精致的银纹图案,才象征性地碰了碰季玄羽的酒杯,喝下了那杯敬酒。
见到太子接受了季玄羽的酒,其他人皆暗暗松了一口气,在六皇子季玄策的带领下,再次起身,举起手中的酒杯,满面笑容地恭贺道:“恭祝五皇子寿辰安康,福泽绵长!”
他们的话音刚落,就有捧了庆贺礼品的下人们鱼贯而入,不一会儿,一旁的长桌上就摆满了各类锦盒。
淡淡地看一眼送进来的礼物,季玄羽无心感谢,好像那些奇珍异品都是自己平常用惯了的物品,不值得大惊小怪。
外人都知道他一向性格乖张,为人放荡不羁,心里虽有不虞,也没有表现出来,看到季玄羽点了点头,便都落了座。
放眼看去,方才带头祝寿的季玄策看着年纪尚轻,一张圆脸,对谁都是笑嘻嘻的,惟有那双剑眉,倒早早显出英武之气来,其他赴宴的皇子方才并未随着他起身,可见都是依附太子之党,只有六皇子,屡屡向季玄羽祝酒,许是和季玄羽关系亲厚的缘故。
季玄羽的生母颖妃被认为是蛮夷之后,没有深厚的家世背景,这也是季玄羽不被重视的原因,想来这季玄策的母妃地位也高不到哪里去。
至此,云瑶基本可以推测出前来参加这出寿宴的人,基本都是一帮亦步亦趋跟在太子及太子妃身后极尽阿谀奉承的人,也就惟有六皇子待季玄羽能真诚一些,而外人眼中文韬武略,备受皇上喜爱的季玄羽为何要特意在太子面前如此狂妄,且让众人觉得他只是一个沉溺于声色的无能皇子。
这究竟是为什么?
站在季玄羽身边,费力思索这重重怪象的云瑶稍不留神,就被季玄羽伸出手臂,用力一揽,重心不稳地跌入了他的怀抱之中。
正待出声反抗,坐在上首的太子妃已用帕子捂了嘴,轻笑起来,“算来五弟现如今也年满十八岁了,前几年还曾跟随武大将军出征塞外,父皇多次提起要为五弟册封一位正妃,五弟却多番推辞,原来是早就沉溺于你这王府之中的温柔乡了啊。”
玉手拈起一颗葡萄放入最终,太子妃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只是你怀里的姬妾姿色倒是有几分,可是咱们皇家姻缘向来讲究门当户对,岂不知这位女子出身哪家啊?啧啧啧,父皇今年新赏的新布料,不想就这样穿在了,这样的人身上。”
她说着,大眼睛扑闪着瞧太子一眼,太子立刻接过话头:“琼儿你有所不知,五弟怀里的这位云姬,听说是一个月前,逃难到此地,误打误撞进了府里的,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也就罢了,本太子还听说啊,一个女孩子家,竟然斗倒了五弟府里的大狼狗,哎呀,这可真是天大的奇闻,逗得本王笑了好几日。”
本就知道季玄羽喜好招揽各类姬妾入府,听得太子这样说,众人自然觉得荒唐,都跟着大笑起来,而那位娇滴滴的太子妃,更是笑得歪了发钗。
皇上亲赏皇子们今年江南新进贡的布料,放在其他王府,都是穿在了正经主子身上,而季玄羽却丝毫不怜惜地赏给了下人们,这事经由太子亲自口述,言官们听说后,自然有理由在皇上面前发发五皇子的牢骚。
轻轻抚着云瑶柔嫩光滑的胳臂,季玄羽对此不以为意,将一杯樱桃酒送到云瑶的唇边,示意她喝下,“太子与太子妃娘娘是天作之合,一对璧人,只是这天下佳人千千万万,我是还没有玩够,等阅尽繁华,说不定有一日想通了,就会去求父皇为我纳妃,不过现在还未到时候,还早还早!”
季玄羽一说话,一股浓烈的酒味就扑面而来,且不说宾客敬酒,光是他自酌自饮,就已不在少数。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