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果,也许她不但不会死,反而过得比现在更好。
她生来就是个喜欢豪赌的人,这一次,也不例外。
赌赢了,便可获得自由和尊严,赌输了,也不过一条性命而已。
怎么看,最终得利的人,都是自己。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她眸光灼灼,不带丝毫感伤和犹豫:“只要你离开,我就有把握平安离开皇宫。”
“可是”
“玉符,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她垂下眼,盯住玉符因为急切而涨红的脸庞。
玉符呆了一阵,忽而低下头去,看着地面:“奴才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七岁起就被送进宫,做了太监,也许皇宫才是最适合他生活的地方,离开了这座囚笼,外面的世界,对他来说就是刀山火海,每走一步,都无比艰难,反而不如在囚笼中安逸。
看出他的顾虑,祁凰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理解你的担心,我给你选择的机会,如果你不想离开皇宫,就带着宝庆斋的点心回来见我,如果你想通了,决定搏一把,去见识一下外面虽危险,却广阔多姿的世界,那你就按我说的,去锦屏苑找红珊。”
说完,直接越过玉符,朝内殿方向走去:“玉符,你跟在我身边也有十年了,十年的情谊,真的很不容易,我总是希望你好。原以为待我手掌大权,就能给你一个人人羡艳的生活,可最终,我却失败了。想想看,我真的挺对不起你的,不管怎样,只要你有需求,不论何事,我都会尽量满足。”
玉符是她在宫中唯一的牵挂,夏婕妤早逝,其他兄弟姐妹和自己毫无情分,加上现在又知晓自己并非皇室血脉,更是没有任何留恋之处。
唯一让她觉得遗憾的,便是没能亲眼看到昱帝的痛悔。
无所谓了,他如今和自己一样,也沦为了阶下囚,每日都在惶惶之中度过,除了无奈和愤怒,只有无止无尽的悲凉和恐惧,只怕有几百几千枚鲛珠,也拯救不了他如今枯死的生命了。
翌日一大早,玉符就按照她所说的,出宫去了。
祁寒没有派人阻拦,也没有派人过问,似乎是认为,一个小太监翻不起什么浪花,无需在意吧。
他想得没错,玉符的确没什么本事,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他出宫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买几块糕点罢了。
一觉睡到大晌午,睁开眼,窗前已经做了个人影。
她也不起身,就那么侧着脸,看向那人:“皇上不需要处理政务么?”
祁寒拎起桌上的茶壶,将面前的茶杯注满,却不急着饮用,只握在掌中轻晃:“七弟,朕原来看错你了,你哪里是张牙舞爪的小狼崽,你分明就是诡计多端的小狐狸。”
祁凰假意不懂:“前几日是小狼崽,今天又是小狐狸,过几天,我会不会就变成小白兔了。”
放下茶杯,祁寒侧过脸来:“朕派人去了锦屏苑,那里早已人去楼空,更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那位名叫红珊的女子。”
果然如此。
心中几分庆幸,几分哀凉。
庆幸的是,多日前她便想方设法给红珊带了消息,告知事态的严重。
哀凉的是,玉符果然已经成了祁寒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她拥着被子坐起身:“那是我骗玉符的。”
“七弟,朕没想到,你连身边最信任的人,都能欺骗。”
她无谓耸肩:“四皇兄应该比臣弟更明白,在皇宫这个地方,从来都没有所谓的最信任。”
祁寒目光深幽,盯着她的瞳眸情绪难辨,片刻后,移开视线,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为什么不想留下?”
挪了挪屁股,换了个姿势,靠在床架上,祁凰长发半散,一脸的睡眼惺忪,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