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很早以前,她就该猜出他的身份了。
不过是自己刻意否认罢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如何知道我在海上遇难的?”
他两手一摊:“真的是感应。”怕她动怒,他连忙解释:“我饮了你的血,就相当于你的一部分,与我的身体合为一体,一旦你受到生命威胁,我便会感应到。”
有这么玄乎?
他继续笑眯眯看着她:“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她想了想,摇头:“没了。”
其实她想问的有很多,但知道问了也白问,所以也不打算问了。
他忽而将身体前倾,近距离看着她:“真的没了吗?”
她下意识与他拉开些微距离:“没了。”
他盯着她看了一阵,笑得别有深意:“我还以为你要问,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换的。”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祁凰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是啊,她的衣服是谁换的?
之前没仔细检查,现在发现,她浑身上下的衣服,包括里衣,全部换了一遍。
该不会是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你是你”
他单手轻击桌面,唇角高高挑起:“我还以为你不在乎呢。”
怎么可能不在乎!
她一把揪住他的领口,压低声音道:“你跟我说清楚,你有没有对我”后面的话实在问不下去。
他不退反进,将脸凑上前,唇畔几乎要与她相贴:“对你如何?”
祁凰一直认为,自己当男人当惯了,这种事情没什么好害羞的,但事到临头,发现自己还是无法做到熟若无睹。
他伸出手,轻轻在她脸上拍了拍,临了,又在她下巴上摸了一把:“放心,我什么也没有做,你的衣服,是我找人店主的女儿帮你换的。”
看他的样子不像在说谎,她这才稳下心神,松开他的领口,重新坐回去:“你救了我,那其他人呢?”
他默了一瞬,淡声道:“我救不了那么多人,那片海域,是连鲛人族都不敢轻易踏足的地方,我们能从那片魔鬼域出来,已经很幸运了。”
是吗?
如此说来,与她一起乘船的所有人,包括祁小鸾,都已葬身大海。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他收起一贯的散漫,低低道。
她摇摇头,这件事不怪他,是自己行事太鲁莽了,没有查清那个船夫的底细,就擅自做了决定。
原以为就算他有不轨之心,她也能将其制服,完全没必要担心。
说到底,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完全是自己的狂妄自负造成的。
“有些事情我也想问你。”他道:“为什么乘船来汐国?”
说起这事,就无端烦躁:“苍国发兵边境,要与昱国开战。”
这事他也听说了,导火索不过是昱国的几个农夫,误杀了苍国的两名富商,没什么大不了的,谁也没想到,苍国竟会借此发难。
“所以,你被认命为使臣,前来汐国求援?”剩下的事情顺理成章,一猜就能猜到。
她点头:“是,我被一致推举为交涉使臣,不正是你的杰作么?”
他尴尬一笑,“我可没有料事如神的本事,当初哪里能想到这一层。”
说道料事如神,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个男子。
一句解释没有,就这么无故蒸发了。
觉得有些好笑,如果一切这么容易撇开,那当初所说的誓言,又算什么?
小孩子的家家酒么?
当真可笑!
“你发什么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晃:“我的话,你可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