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入自己的寝殿,就听一个醇厚好听,却森然冰冷的声音钻入耳朵:“回来了?”
她唬了一跳,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眼,仍是如昨日一般,宽敞的袍子,修长的大腿,不同的是,某人今天不是站在床边,而是躺在床上。
她一边抚胸一边道:“能不能不要跟个鬼一样,屋里黑漆漆的,连灯也没点,想吓死我不成。”
他一手撑着脑袋,侧脸睨向她:“点灯?你确定么?不怕被人知道,你窝藏逃犯?”
听他这么一说,竟也有几分道理,只是他不好好在浴房里待着,跑到她寝殿里来做什么?而且,还恬不知耻地霸占了她的床榻。
“下来!”走到塌边,厉声命令。
他漫不经心瞥她一眼:“你爽约了。”
她拧眉,“爽什么约?”
他放下手,缓缓支起身子,白色的袍子,顺势沿着腰间滑落,眼前盛景,美不胜收。
“你说呢?”
三个字,又轻又缓,却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感,以及淡淡的威严。
祁凰刚要反驳,猛地想起什么,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讪讪的:“呃那个我”
糟了,她昨天答应过他,今日要带他一同出宫,结果,竟然放了鸽子。
“你曾说过,你并非言而无信之人,怎么?原来那番话都是骗我的?”
“不是啊!”一个‘骗’字,让她莫名有些激动,她不想他轻视自己,更不想他把自己当成一个骗子,“苏景骞为救我受了重伤,生死之际,我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说完,她偷偷觑他一眼,虽然脸上表情看不明白,但眼中光泽还算平和,应该不生气了吧?
“苏景骞”他念着这个名字,不知为什么,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无端就带了几分暧昧多情的感觉。
她吞吞口水,眼神又不受控制地溜到了某个不该溜的位置。
他好似没有看到,任由袍子滑落到最底处:“就是你梦里一直在喊的那个苏景骞?”
嗯?梦一直在喊的?
她连忙将视线收回:“我有喊么?”
“当然。”
“我还喊什么了?”
“你说要与他恩断义绝,永生永世,再无瓜葛。”
“我真的这么说?”简直不可思议。
“怎么?不信我?”
“这没道理啊!”祁凰整个人都凌乱了:“我和他不过萍水相逢,感情也不算有多么深厚,哪来的恩断义绝。”
他看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知名的情绪,随即翻身下榻:“走了。”
“喂,你干嘛去?”一言不合就走人?不就是她放了他一天鸽子嘛。
他扭头看了眼床榻:“脂粉气太重,熏得人头疼”好似真的头很痛似的,他抬手,以指按了按额角的太阳穴。
祁凰指了指他身上已经滑落一半的袍子:“要走可以,先把衣服穿好。”
他随意瞥了眼,却是毫不在意,继续让袍子半挂在腰间,“你,男生女相,身怀异香,该不会真是个女人吧?”
祁凰急了,这厮不是条鱼么?鼻子怎么那么好使,跟狗鼻子一样!
“你才是女人呢!”她握着拳头,好似他再敢多说一句,她就会毫不留情将拳头砸在他那只高挺的鼻梁上。
他笑了一声,转过身去:“放心,就算你真是女人,我也不会对你感兴趣。”
你奶奶的!
有这么埋汰人的吗?
祁凰端起桌上的茶壶,对准某人直接泼了过去。
“唔”他似乎受到了不小的伤害,手扶着门框,难受得弯下腰去。
祁凰吓了一跳,茶壶里的水是温的,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