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鸡鸣,几声犬吠,周恒已在朱府过了几日。夫人交代过让静养,小林子不敢再带他出去,再加上觉得身体不爽,周恒就整日闷在家里。有时他会试着找人聊聊天,小林子倒是很热情。
从小林子口中,周恒了解到;他穿越到的这家姓朱,朱家从朱祈铭爷爷那一代开始做起了典当铺生意,以前朱家在苏州城里也数一数二。但爷爷去世后,朱家就慢慢没落了。现在朱家的生意主要由管家打理。那个称他的母亲的妇人姓郑,是朱家的大奶奶,性格清静少为。现在朱家后面掌家的是四奶奶青玉,这青玉原是梨园行的花旦,朱老爷前年买来做了小房,颇有些霸道。自己穿越到的这个朱祈铭,性子随母亲,老实本分,所以在学堂里经常被纨绔子弟调笑。”
周恒每天在小林子和侍女的侍奉下生活,也挺惬意。他有时回想以前在京都的拼搏生活,漫漫俗世,他的终极目标不就是这种生活吗,但熙熙攘攘的人堆里,又有多少人能实现。现在,在这里,虽然没有电视电脑,没有红灯绿酒,但也没有喧嚣,没有压力,侍女和小斯除了穿着打扮外,和二十一世纪的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这只是一场梦,那希望这场梦永远可以做的久一点。
这天早上。周恒漱过青盐,吃过早饭,闲步到院子里。红扑扑的朝阳阳刚探出墙头,耀眼的阳光金黄了半个院子。院角的青苔,也羞答答地出来接受洗礼。屋子窗边,一株海棠,正开得粉透欲滴。周恒伸一伸腰,深吸一口气,满口清新。几天的修养,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此刻的他对围墙外的世界充满了好奇,不知古时三月的苏州是怎么一番光景。应该很美吧,古诗不是有云:烟花三月下江南。就对身后的小林子说:“咱们出去转转吧”
小林子听到少爷这么说,嘴里支吾着“这,这这”
“哎呀,就是出去转转,今天天气多好。夫人让我在家,是为了让我休养身体,又没说把我锁在家里。现在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你要不去,我就自己去了。”说着就往外走,周恒看出了小厮的担忧,故意将他一军,其实出了这个院门,他连东西南北都不知道。
小林子连忙说:“少爷等等我,让让我进屋准备一下。”
小林子在前带路,穿过了三重院门,才走出朱府大门。顺着大门一侧的围墙走到头,是一座白石桥。桥下小河,气清水缓,碧波粼粼。河流靠着朱府纵向围墙这侧有一排汉白玉围杆,看望过去,玉栏杆的圆头上都结着一层厚厚的油灰。一排垂绦的老杨柳沧桑地的站在这汉白玉围栏后面,都抽着新绿。枝头有的扎入水中,有的飘飘摇摇,像一排刚洗过头,出水的仕女。朱府有些陈旧的白墙青瓦就嵌在这绿柳清水河畔后,也饶有韵味。
周恒和小林子越过石桥,穿过几排同样白墙青瓦的民房,就来到了这苏州繁华的街道上。街头古色古香,人声鼎沸。周恒站在街口望去。湛蓝无底的天空中,白云遮被,顽皮的太阳已爬上云梢,明媚的阳光正普照人间。地下的青石街道,润泽晶莹,昨夜的一场烟花雨,现在水气还没有完全散去。青石路两边是一水的白墙黑瓦二层小楼。各色的商家酒肆,朱门竞开,花枝招展,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衣着大都简朴灰黑,偶有几个鲜衣男女跳动在人流中,好像几朵枯草堆里刚盛开的迎春花,耀眼夺目。在这商铺行人的空挡处,夹着几个摆摊的小贩,虽然只有几个,但卖力的吆喝声,悠扬了整个街道,勾得行人都驻足回头留看。好一座繁华的江南春城,周恒正在欣赏。旁边的小林子有些等不及了,问道:“少爷,怎么了,咱们往前走啊”周恒才回过神来,向前走去。
步行不远,一股鲜香的味道婉转清新,周恒寻味走去,不远处的几张厚木板桌上,摆着几排嫩绿的小青竹篮,里面正摞着鼓出的油酥小黄月饼。桌后,一对中年夫妇,身着麻衣,围着围裙,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