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伤,她不敢太过用力。
她只是轻轻地,将手搭在他的腰间,“慕臻,你先走。”
慕臻的身体一僵。
半晌,他声音微哑地道,“好。”
这个时候,说什么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这种话,太过意气用事。
只有他们两个人,任何一个活着从这里走出去,另外一个人才会有活下来的可能。
这个拥抱,比一秒钟还要短暂,却又比一生都要漫长。
苏子衿松开了慕臻。
她将慕臻的手臂放在她的肩膀上,扶着他,趴到那个蹲下身的男人后背上,对那名男人命令道,“送他平安离开这里。”
那名下属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苏子衿令他蹲下身,竟然是要他将慕臻给背出去!
男人实在是没有见过比这位苏小姐还要嚣张的阶下囚!
最离谱的是,那位竟然没有出声反对!
宋闻均对苏子衿的兴趣越发浓烈了一点。
这位苏小姐,就像是一个宝藏一般。
每一次,你以为她不可能再给你带来惊喜,她却又轻易地令你眼前一亮。
他可以放了慕臻,至于慕臻走不走得出去就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按照苏小姐的吩咐去做。”
宋闻均方才没有出声反对,现在的命令也便在情理之中。
“是!”
男人低眉敛目,恭顺地背起慕臻,一步步地向农舍的门口走去。
大门打开,大门关上。
慕臻的背影消失在苏子衿的视线当中。
慕臻已经离开农舍,苏子衿却并没有因此而彻底放下心来。
她对宋闻均道,“把农舍外的监控打开。”
苏子衿在国际医疗组织工作时,去过不少战乱的国家。
她知道一些武装分子头目喜欢躲在深山老林里,以此躲避政府的追捕,他们深居简出,以免引起他人的注意,与此同时,在藏身的地方,都会密布各种各样的监控,如此一来,只要政府或者是军队的人靠近,他们就会提前得知,从而从秘密通道离开。
苏子衿不相信,谨慎如宋闻均,会没有在农舍的四周布置监控。
苏子衿要看监控的这个要求,已经出乎了宋闻均容忍的范围,他的唇边依然噙笑,只是笑意却已然不达眼底,“苏小姐这是何意?”
苏子衿清冷地道,“自然是,信不过宋先生的意思。”
在她的面前把人给放了,回头又将人给抓回去,这样的伎俩,她从那些雇佣军以及流兵的口中,听过太多。
除非亲眼见到慕臻已经跟西南狼的队员们会和,否则她没办法放心。
苏子衿的聪慧跟敏感已经大大出乎宋闻均的意料。
宋闻均唇边的笑意终于敛起,“苏小姐,我很遗憾地通知你,游戏时间到此为止了。来人——”
宋闻均话音未落,忽觉脖子一疼。
苏子衿那张清绝冷艳的脸庞近在咫尺,的手上,赫然多了一几近根透明的特殊细线,而他的脖子,已然有血痕渗出。
宋闻均从未想过,他这大半辈子,与鹰隼周旋,与虎狼谋皮,最后,竟然被一只兔子给咬住颈子。
是他太过轻敌!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将苏子衿当成是威胁,才会在他们之间的空间距离早就超过人们通俗定义的“安全”距离时,也没有足够的警惕!
“苏小姐,总是轻易地就令宋某感到惊喜。”
脑袋面临着随时有可能会搬家的危险,宋闻均脸上却没有任何的惧意。
他的语气温和,仿佛苏子衿的手里拿着的不是足以削断脑袋的特殊细线,而仅仅只是用穿针的普通纱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