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一寒站在房间的门口，报出了自己的名字，静静等着门里的人来开门。

    “进来吧！”

    慕清冉靠在椅子上，懒懒地出声，把玩着手中精致的茶杯，在少年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将自己手中的茶杯砸在少年脚边，冷哼一声：

    “北家现在没人了吗？既然想请本长老，派一个不入流的小辈来，这就是你们北家的诚意？”

    北一寒一声不出，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只为得到一丁点少女的消息，明知慕清冉会因当年的事而迁怒他，还厚着脸皮凑上去，只想看到那渺茫的希望。

    “慕长老，这是爷爷的贴身玉佩，希望您看在他的面子上去北家一叙！”

    “他的面子？北家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面子了？我怎么不知道？还有，”慕清冉慢慢直起腰，冷冷的看向站在门口的北一寒，“为什么是你来？不知道我讨厌你吗？北家大少爷的脸皮什么时候这么厚了？”

    “我只是······”

    北一寒喃喃地开口，右手抓着胸口的衣服，心脏生疼生疼，慕清冉的话讲他又带入了那段几乎将他逼疯的记忆里，

    “你只是什么？只是想看看小月儿这个‘叛徒’死绝了没？是不是？你滚，滚啊！”

    慕清冉想到月朦很久以前濒死的模样，又想到了刚才那个依旧精致却比易碎玻璃还脆弱的月朦，忍不住站起来对北一寒大吼。

    “我不是，我没有，我错了，真的错了······”

    北一寒语无伦次，死死的攥着胸前的衣服，脑中一片红色，血、血······好多血，都是、都是女孩的血，女孩为了救他而流的血，看着就好疼啊，他的女孩看起来好脆弱啊，脆弱到随时都会断掉呼吸，为什么啊，明明错的是自己，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的会是女孩，是他的、女孩？

    北一寒踉跄着退出门外，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小月儿，你、还好吗？”

    牧清笙带着月朦走出平行空间，慕清冉就看见了月朦那张满是血泪的脸，吓了一跳，快步迎了上来。

    “师父，清冉，我这里好像控制不住了。”

    月朦指着自己还在流泪的眼睛，血泪就像雨点一般，一颗连一颗地落在地上。

    “可是这里已经不痛了，木木的。”

    月朦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侧头看向身旁的两人，面无表情，仿佛没了知觉似的。

    “小月儿！”

    慕清冉心疼地将月朦揽入自己怀中，抚摸着她柔顺的金发，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除了月朦的名字，说不出来别的话。

    牧清笙背过身去，咬住自己的手背，无声的落下泪来，她当然知道心痛到极致的感觉，当年星辰失踪，自己也是颓废了许久，若不是还有朦儿，自己真是恨不得自毁魂魄随星辰而去了。

    “哭什么？不痛了，不是好事吗？魔法师七万年后全身的细胞就会被换掉，都一万年了，我身上爱他的细胞已经换掉了七分之一，总有一天，所有爱他的细胞都会被换掉，那时候，我就不会再爱他了！”

    月朦摸索着擦掉慕清冉的眼泪，又转身抱了抱无声颤抖的牧清笙，嘴角挤出一丝笑，安慰她们道。

    可是谁都能看出来，那分明是一个悲伤至极的笑，血泪一滴一滴不受控制地滑落、掉下，砸在地上。

    “是啊，朦儿一定要跟我们拉勾勾，不要喜欢北一寒了，慢慢的慢慢的，就可以忘掉他，到时候朦儿还是那个张扬肆意的女王，你想要多少个男宠，师父都给你抓来！”

    牧清笙忍着泪水，强颜欢笑，她不希望月朦哭，不仅因为那是她一手养大的小徒弟，还因为那张脸啊，像极了星辰，看月朦一哭，弄的她也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