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璀璨，黑夜不黑。     一人跪在地上，一人站在一旁，符九没有说话，辰海也没有。     但……符九的第一目标已经消失了。     当年引发海都大劫难的十二人之中，据辰海所说有四个轮回者。     三个已死，而剩余的八个不过是普通人，虽然当年在他们的帮助下成功的隐蔽了起来，做到了真正的蒸发于人间。     但五十五年已过，活下来的可能性太低，就算真的活了下来，此刻也已是风烛残年，离死也不远了。     所谓的复仇，所谓在胸中与死境之中打磨燃烧了五十五年的愤怒烈焰……     复仇成了一场空，五十五年的岁月让这件事被历史所抹去，符九胸中的怒焰一时之间不知道向何处宣泄。     真正到了这最后一刻，符九居然显得意外的平静，没有疯狂，没有狂热，更没有歇斯底里，连一丝一毫的舒畅感觉都没有。     复仇暂时可以从第一目标上拿掉了，这件事已几乎不可能完成了，但这股火焰却还没有熄灭。     “我本应该杀掉你。”符九突然说道：“但不论是还是干脆的杀掉你还是让你死的痛苦一点都实在是太便宜你了。”     他当然还有一个目标可以复仇，那便是愚者空间以及愚者本身。     但差距太大了，他首先得要变强才行。     力量这种事物他从不拒绝，甚至他很喜欢。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他终于开始主动追求力量，他真正的想要变得更强了。     都说世人皆为利，但利益又何尝不是力量的一种？     “我要建立一个组织，你就当我的手下好了。”符九指尖点出一道意念信息流直接没入了辰海的脑海。     这是根据碌树的“神识树界”所开发出来的能力，算是意念虚流的一种用法，这道信息流会盘踞在辰海的大脑之中，锁死他的意志，让他真正臣服于符九。     辰海脸色巨变，猛然站起，手中凝聚最后的力量随后……     啪！     他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将自己的右半边脸都打的红肿起来，看起来狼狈不看。     “你控制了我的精神！欺人太甚，你……”     “这是当然的。”符九立刻回答道，随后又踢出一脚，将本就受伤的辰海一脚踢进了一旁的废墟之中。     辰海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可他感觉自己就算恢复了全盛状态也没办法解开这种精神上的压制。     “这股力量却并不是无解的，你只要不断的变强就会自然解开，而且只要是你的意志比我更强就行了。”符九的声音冰冷且无情。     他之前的手段似乎显得有些温和了，辰海并没有知道他到底有多么恐怖，有多么的可怕。     “你最好有点把握再来反抗我，下次再失败就不是打一巴掌那么简单了，我会让你去舔贫民窟里公共厕所的马桶，你最好不要有所怀疑。”     因为符九绝对说到做到。     另一边的辰海半边脸红肿，眼中情绪难明。     之前的胜负，他似乎并不是很服气，但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任何理由。     他现在已经是别人的手下了，他输得彻底，但不是没有翻身的机会。     一番权衡之下，辰海最终还是跪倒在了符九的面前。     毕竟是轮回者，他也能屈能伸，什么恭维话没说过。     “向主，我该怎么做，组织名字该叫什么。”辰海低下了头，恭敬的对着符九说道。     他的言语之中还有一点虚假的味道，但符九并不介意养一匹狼。     符九看向了寂静的黄金街，看向了明朗的夜空，他看见了什么？     他似乎看见了清冷的月光，他似乎看见了这片他又熟悉又陌生的世界，他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本性。     人的一生都在探索自己，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符九就做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