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白这种指桑骂槐的行为,颇为不爽,决定离开官舍,翘班。
对于端木方的授课,边子白并不在意,但是既然子思有所顾虑,他也有必要提醒一二:“端木兄,表面上学究们希望获得千字文即可,但是仅仅一本千字文是没办法完成童子启蒙的教材,需要有所准备。”
“还请大令示下!”
端木方一开始没有多想,他预感到属于自己的机会已经来临。但是让他将家学都一股脑的往外送,也觉得不妥当。
“这么说就严重了。”边子白并没有打算插手教化天下的伟大事业,似乎一点好处都没有不说,还得罪人,累死累活的就为了灵魂升华?他才十几岁,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就算是内史府顶着给帝丘学究,将来可能是整个卫国所有的学馆都会受到内史府的恩惠,受众面将数以万计,但边子白依然没有插手教化的心思。
他对此不感兴趣。
但这并不妨碍他提出一些自己的建议:“端木兄,你看一部千字文浅显易懂,但是终究不过是一篇只有千字的文章。能够启示教化的作用有限。”
“大令谦虚了!”
从立场上来说,端木方是受益者。另外,千字文再简单,也是一篇横空出世的美文,端木方想要写出来,恐怕还做不到。
边子白摆摆手道:“并非谦虚,而是事实。你先听我说”他打断了端木方想要辩驳的举动,反而继续说道:“教化之举在于明理有德,并非是识文断字。当然识文断字可以事半功倍。世家以尚书启蒙,市井以刑为启蒙,可现在看来刑作为启蒙的读物,太过简单,而现苦于没有很好的办法来替代刑的作用。”
“大令想要说什么,但凡端木方能做到,绝不推辞。”
“不不不,我只是建议。并非强求。”边子白摇头道:“我一直在想,一个孩子的本性是善良的呢?还是本性是邪恶的?”
“这还用考虑,当然是善良的。”端木方没有忍住,打断了边子白的自说自话,警觉之后,才抱歉地笑道:“还请大令见谅,在下一时激动。”
“不,很好。你想过没有,既然人生来就是善良的,可为什么长大了,有了私心,有了私利,处处为自己着想,为家族着想,却很少为为国家舍身取义的想法出现?”
边子白甩出一个问题,让人深思。市井的启蒙,授予尚书绝对是大材小用,根本就没人会去学。因为学馆里的学生来源基本上普通国人,小商人家庭出身的童子。他们很多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主政一方的机会。被教导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敦厚老实的人,就足够了。反正在卫国,有野心的人恐怕都要凉。
刑对市井学子他们来说,很实用,但会让人心变坏。
而刑虽然很繁琐,但是这是一份带有惩罚警告的社会公约,作为启蒙读物,对于年幼的孩子起不到警告的作用。
那么如何教学就摆在了端木方的面前。边子白的建议比较简单:“儒学向善,人至善,则乡风淳朴,百姓思安。而童子,尤其是乡间能识字的童子,眼下或许看似毫无影响力,但二十年后,三十年后,甚至五十年后呢?教化百姓,非一日之功,乃旷世之力不能及也!”
端木方心头震动,诧异的看着边子白。就边子白的所作所为来看,虽不是奸诈之人,但也和坦荡没有关系。
突然间和他谈乱教化百姓还能说得头头是道,尤其是他对儒学似乎也了解颇深。这就更让端木方不解,边子白的用意到底是什么?
“我曾听说过曾子著过一篇文章,名曰:大学,可以作为你教学之用。另外,论语之中摘录向善之句,也能教化之用。如:‘三人行必有我师’、‘温故而知新’之类的就很好。不知端木兄以为如何?”边子白侃侃而谈的样子,宛如一个老道的儒生,可实际上,让端木方很受伤的是,对方比他还要小几岁。
更要命的是,边子白似乎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