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拖走。
好好一个正旦日,不仅闹出了天大的笑话,还在圣人的宫殿中见了血,穆荇差点儿没一口气上不来梗死当场!其余人跪的跪站的站,也大气儿不敢出,没看到上头那位都快要疯了吗?
余氏是没救了,哪怕她还没有立刻咽气,等太医一剂猛药下去将她灌醒,要面对的也是残忍的逼供后香消玉殒。不过没人同情她,甚至没人关心她,所有人都在猜测,她到底是为了保守什么秘密,才这么决然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唯有沈安侯有了些许明悟,余氏应该是知道孩子父亲是谁的。甚至这次也是那母后之人设局,故意让她失了分寸,挑拨她将燕王孝期做了丑事儿的真相公之于众。也正是相同了这一招,为了保住儿子,余氏才这样决绝的自我了断,只是她并不知道,这么一来,不但不会让事态就此平息,只怕穆荇更要一追到底。
那么会是谁做出这样的事呢?燕王倒下,最容易得好处的人便极有可能是幕后黑手。四位皇子里并无圣人嫡子,蜀王最长,燕王最受宠,韩王身份最高。除开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小透明卫王,其余两个都盼着能踩上燕王一脚,最好还能踏两下,让他永不能翻身。
跪在地上的宗正寺卿只恨不得自己没出现过,他人老成精,沈安侯能想到的,哪里就会看不明白?孝期有孕已经是小事儿了,现在的问题在于,是不是几位皇子之间在相互倾轧——这可是圣人的大忌讳!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内侍从外头跑来,在林内侍耳边说了些什么。林内侍听完,脸色又不好了,冲穆荇摇摇头:“药还没灌就断气了,什么都没问着。”
余氏死的干脆,事儿也越发扑朔迷离,圣人看一眼燕王,又看一眼宗正寺卿,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沈安侯身上:“一事不劳二主,安侯,你悄悄的差个明白。”他伸手阻止了沈安侯固辞的话,让林内侍拿了金牌来:“见牌如见朕,你只莫要闹出大动静来,其余一切便宜行事。”
沈安侯简直无话可说,自己是管外交部的,不是管刑侦的!
穆荇也无奈:“家丑不可外扬,这个,”他指了指宗正寺卿:“是个没用的。安侯你能者多劳,又是朕之心腹,一切就拜托你了。”
威逼利诱莫过如是,沈安侯看着圣人的脸色,知道这事儿不好推辞,只能答应下来。圣人挥挥手:“朕累了,你把这小子拎下去,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他要敢撒谎糊弄,就请了板子开导开导,不用给朕面子。”
燕王又瑟缩了一下,想起了小时候被板子支配的恐惧。穆荇虽然最宠爱他,可那时候圣人自己都是个不受宠的小透明,又正在夺嫡的关键,他对孩子们也就越发拘束,稍有出格便是一顿家法。一直到他登基之后,才放开了对孩子们好,甚至出于补偿心理,待穆崇简直是千依百顺,要什么给什么。否则燕王也真不敢在孝期做出这般事儿,过后还大着胆子让余氏将孩子生下来——说白了还是被穆荇纵出来的啊。
穆荇扔完包袱就不管了,他对沈大老爷是真的放心。只再三交代莫要再让皇家蒙羞,这位大佬就带着林内侍撤了。沈安侯等圣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这才直起身子看穆崇:“燕王殿下,臣有几个问题要和您商讨商讨,您看是去鸿胪寺更合适些,还是去您府上更合适些?”
燕王从地上爬起来,还有些懵逼,沈安侯也不想和他浪费时间,便挑明了说:“如果您府上没有别家的耳目,去您那儿自是可以的。若是您没这个把握,便随臣去鸿胪寺坐坐吧。”沈大老爷的地盘上,除了偏远位置上有几个圣人的人,其余都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燕王老脸一红,期期艾艾:“那那就听大人的,去鸿胪寺吧。”
不是燕王好说话,实在是亲爹那强压愤怒的样子太过可怕。是以面对有圣人金牌在手的沈侯爷,他也难得的小心了几分,并不敢仗着自己的身份便颐指气使。
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