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安侯来到秦府, 林菁已经把第一剂药给秦江灌下去,自己准备带着孩子们回府了。沈安侯问明情况也是无语, 自家妹妹妹夫怎么可以蠢到这种地步?
不过自家孩子自家抽,别人却欺负不得。沈大老爷问了林菁, 确认秦江可以挪动,一挥手就让下头的家丁们过来“打包”。
“沈大人!”秦谦的怒气快要掩盖不住:“这里到底是秦家,那是我儿子!你这般是不是太过分了!”
“要不是秦江不愿与我妹妹和离,你当我想管他?”沈安侯寸步不让:“你不怕死儿子, 我还怕我妹子守寡呢。总之一句话, 要么他跟我走, 有一半可能能救活他,要么就让他在家里等死, 你们秦家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还故意扎这老头的心:“你别忘了,圣人可是下过圣旨,革除秦云一切官职和功名,且今生再不能入朝为官。你要是不介意自己死后秦家彻底倒了, 我是真可以不管的。”
秦谦被气的直喘粗气, 关键时刻还是太夫人张氏拄着拐棍出来:“沈侯爷, 我这孙子就交给你了, 他死了便罢,若是能侥幸活下来,这条命便是你沈家的, 你就当他是个上门女婿, 让他跟着阿沈过吧。”
“母亲!”秦谦大惊:“这如何使得!我秦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秦家还有脸面可言?不是早就被刘氏给败光了吗?”太夫人脸上流着泪, 嘴角却挂着轻蔑,语气中满是嘲讽:“我对不起老国公爷,没把你教好,可我不能眼看着你把整个秦家都往死路上带。”
她不理会秦谦眼中的愤怒和惊讶,转身对沈安侯道:“秦家比不上沈家,我只庆幸给秦江娉了阿沈,总算能厚着脸皮苟延残喘。京中有眼睛的都知道,圣人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让秦江当了中书舍人的。有脑子的也都能想明白,这档口上惹怒了你,谁都讨不到好处。”
她抬眼看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儿子:“你的爵位已经没了,你的官位又坐的多稳?刘氏惹的祸,合该你担着的,沈侯爷的报复,你就好好等着吧。”
她把话说的明白,沈安侯也一点不谦虚:“我这人最讨厌的一句话,叫做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因为我这个人呢,有仇,当场就报了。”
秦谦还在发呆,他恍然想起来,沈安侯是和他一样的三品大员,还比他多了个爵位。不仅如此,秦家因秦云的事,已经被圣人厌弃了,只自己一直谨小慎微,才没被身后红着眼的对手给扯下来。可如果加上沈安侯——他倒吸一口凉气,这位圣人跟前的红人可从来都是下狠手,他没实职都敢对上范家王家,如今还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
“可是这次真不是刘氏啊。”他还在负隅顽抗:“刘氏不过给了个方子,说不定她自己也是被人蒙蔽呢?”
“那又有什么关系?”张氏太夫人满脸苦意:“你信吗?我会信吗?秦江和阿沈会信吗?丹阳侯会信吗?”
不会,没人会信的。秦谦无助的捂脸,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喧嚣的搬迁挪动的动静。刘氏已经走到了后堂,听了张氏的话又停了下来,心中除了得意,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秦家现在只属于自己了。她嘴角勾起微笑,搭着丫环的手一步步向自己的正房走去。
楚氏在家中叨着,就被这一连串的变故给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把姑爷都带回来了?”
“那不是秦谦一门心思想让你女儿当寡妇吗?人家太夫人都说了,这小子秦家不要了,给咱们家当上门女婿使唤。”沈安侯一脸真诚的给老太太解释,听的楚氏想打人:“别把我当你舅舅!老实给我说清楚!”
“真就这么回事儿,秦家老太太当着下人的面亲口和我说的!”沈安侯举手起誓,又忙道:“等后头整理好了,您只管自己去问。秦家这是作死呢,谁不知道秦江是我铁杆儿?我得找人去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