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地府离开得悄无声息。
出了地府,龙佩指引的方向更为明确。戚存全程隐身,顺着黑线就这么一路找了过去。
穿过层层建筑物和人群,最后,黑线停在了一栋教学楼里。
戚存眼里的疑惑越发深。
就在他以为桑槐来这里上学的时候,他隐身到正在上课的教室一角,找到了凤佩。
同时,也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清隽的青年坐在靠窗的位置,透窗的阳光给他渡上一层浅金的光芒,剪影朦胧,眉目宛如作画。
青年脑袋半撑,时不时抬头看讲台一眼,见老师讲的专注,就低头写写画画着什么。
戚存神情晦暗的盯着青年桌兜里的凤佩,抬步走到他身边,眼神落在了桌面。
那是一幅还未完成的素描画像,只勾勒出了大致轮廓和及臀长发。
随着青年笔尖的走动,最先显现的,是一双眼尾微挑的凤眼。他再落下两笔,眼白分明,虹膜细碎,一眼看去仿佛能透出光来。
掌心一滞,戚存根本无法下手。
他站在青年身边,看他完成整幅画作,再小心翼翼收起来放好不给旁人窥视的机会,心下久久不能平静。
这个人,果然喜欢上她了。
也许还要更深。
他又看着青年掏出手机来看时间,指尖在屏幕上滑动了几下,戚存定神,上面是一个黑发白裙的背影。
心情瞬间比来时还要沉重。
青年手腕的红绳,桌兜里的凤佩,书夹里的素描以及手机上的背影,都让他无法不嫉妒。
也许夹杂在嫉妒背后的,是怨怪,是恼怒。
戚存收起手心的龙佩,居高临下的望着眼底带有思念的青年,眼眸漆黑一片。
随后,他抬手,朝青年头顶注入了一缕鬼气。
正处在美好回忆中的慕阮青只感觉头顶一凉,下一刻,脑袋就产生了剧痛,一些不好的记忆也随着痛意疯狂灌入。
他的动静影响到了邻桌的人,对方见他神色苍白满脸虚汗,小声问道:“阮青,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慕阮青正想开口说没事,可脱口而出的就是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吟。
邻桌被吓到了,连忙站起来打断了讲课,对老师指了指已经趴在桌上的人,“老师,慕同学好像不太舒服,我能先送他去医务室么?”
老师走过来确认了下,就松口了。
把人带到医务室,校医给做了个简单的检查,又泡了杯葡萄糖水,慕阮青喝下去没多久,就感觉脑子里撕扯翻滚的绞痛平息了。
那一股痛劲过去,人缓过来,慕阮青推拒了校医说去医院检查的好意,只求了一张假条。
“阮青,你真的没事吗?刚刚你的脸色很吓人”
邻桌也是同寝的室友,慕阮青婉拒了他的关心,步伐微乱,直接回了宿舍。
一摸到自己床上,慕阮青只觉得周身大累,衣服都没脱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一旁全程冷眼旁观的戚存才在这个时候现形。他抽去那缕鬼气,视线停留在慕阮青腹部。
如果毁去他内府的阳气源
祭出炼魂鞭,戚存把鞭子变幻成一把匕首,对着青年的腹部就扎了下去。
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金光忽然从慕阮青体内弹出来,一个不慎,匕首没扎进去,他反而因为这金光吐出了一口血。
“还会护体么。”戚存从地上爬起来,以手背拭血,淡淡的说。
可没有人能回应他。
眸子倏地冷凝,戚存抹去自己喷出的血迹,黑雾一闪,人就不见了踪影。
强撑着回到地府,思来想去,他又去了绣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