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雁这话一落,顿时直接否决了与安王的任何可能,可谓狠狠刺痛了安王的心,气得他不仅面色铁青,这回连上下牙齿都在打架。
他用力抿了抿唇,声音都在颤抖:“好,很好!”
随即安王一个转身,便大步离开了凉亭,连头都未回一下。
楼雁瞧见安王离开,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这般断了安王的念想,以后的日子应当会好过些才是。
荷音有些害怕地上前,见自家王妃一脸淡定,顿时荷音想说的话都吞咽回肚子里去了。
她有些哭笑不得,别人王府里的王妃,都是以王爷为天;她家王妃倒好,一个劲地要挟王爷,还断绝了与王爷感情上的可能。
楼雁翻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发现这回并无红印留下后,她便未曾在意,只吩咐荷音道:“去查一查是何人指使夜流心谋害我。”
荷音之前从未做过这种事,一时间不由茫然道:“还望王妃指示奴婢,如何去打听长公主的事儿。”
楼雁听后一边出了凉亭,走着脚下的鹅卵石路,一边嘱咐身后的荷音道:“长公主还没被贬为平民的时候,应当是住在公主府。所以你赶紧趁着这里头的人还没换掉,赶紧去打听皇家狩猎之前,长公主见了何人,是否有人给她寄了信等等。”
荷音顿时领悟过来,朝楼雁拍胸脯保证道:“王妃且放心,奴婢一定将这事差个水落石出。”
楼雁笑了笑,并未多说什么。
自从荷音学会了调查的方法,楼雁作为主子不缺银子,事情不久后便有了眉目,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就是这个道理。
此刻在淑雅堂内,荷音正一脸严肃地禀报楼雁道:“原先的长公主那段时日里会客不多,除了方才奴婢报出的那几位世家闺秀,便只剩她的亲弟弟安王了。”
楼雁听后微微惊讶,随即她想起先前安王还在跟自己纠缠不清,背地里却做出如此勾当的时候,楼雁便气不打一处来。她复又向荷音确认了遍:“只有安王一人?梅夫人未踏入过长公主府?”
荷音知道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她也没想到狩猎上自家王妃的事儿竟是安王主使,一时间荷音心内气愤不已,朝楼雁点头道:“确实只有安王一人,梅夫人有好些日子未曾出门了。”
楼雁面纱下的唇边划过一抹冷笑,她朝荷音道:“拿纸笔来。”
荷音连忙应了,虽不知楼雁想做何事,不过她还是笑道:“对了王妃,肃亲王派人捎了个口信来,邀您过几日在来悦楼相聚呢。”
是夜,月黑风高。楼雁穿着一身夜行衣,她特地挑了个光线极为黯淡的夜晚,随后准备与荷音一起翻墙,逃离安王府。
毕竟安王都打定主意要杀自己了,楼雁再待在安王府的话,处境十分不安全。
因此楼雁自从知道了安王的坏主意之后,便写了一封和离书。待她成功出府后,这封和离书就可以交给安王,最后凭借云家的势力让他按手印了。
楼雁想得十分美妙,可她毕竟没有翻墙逃跑的经验,此刻唯有悄悄地让荷音搬来白天准备的草垛。可那些草垛密密麻麻的,荷音一个人搬不动,楼雁见状唯有跟她一起搬运。
就在二人终于将所有草垛搬到一个不起眼的墙角处时,身后却冷不防的传来一道男子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在压抑怒火:“王妃这是在做什么?”
楼雁惊讶地转过头,发现身后立着的男子,正是安王夜流夙。
想到他有谋害自己的意图,楼雁原本即使再镇定,此刻也不禁浑身泛起冷汗。出于慎重的考虑,她一时间并未开口。
不想安王却是十分生气,楼雁的沉默无异于火上浇油。在这寂静的夜里,安王却是忍不住高声道:“本王在问你话!回答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