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鼻子连连点头。
总算是消停下来了,柳步蘅叹了口气,捂着脑袋,觉得脑壳疼——马大人啊马大人,平日里真是辛苦你忍受我了。我今天也算是尝到了你平日里尝的那些滋味了,当真是叫人头疼。
“郑秋生和梁胭脂的案子已经判了,”顾朝岳含混不清地给她讲着外面的情况,“刘广的那封信作为证据,已然呈到了堂上,马大人趁热打铁,当场就把梁胭脂和郑秋生都给放了。”
柳步蘅无言,她盯着面前的茶杯,好像突然对杯身上的花纹感兴趣了起来,想要将其研究个透彻。
“刘广的尸体被他爹装殓走了,”顾朝岳知道她在听,“马大人说可怜刘彦中年丧子,允许给留一个全尸。”
柳步蘅冷笑了一声:“中年丧子?这可真的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
刘彦究竟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面清楚。
顾朝岳微微笑了笑,很干脆地说道:“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同你说。”,柳步蘅慢悠悠地看了他一眼,这才冲着守在一边的蝴蝶道:“去厨房看看,午饭准备好了没有。”
小蝴蝶一步三回头地下去了,她现在面对顾朝岳就和面对着什么猛虎豺狼似的。生怕自家县丞大人不小心就被对方囫囵吞下肚子去了。
等蝴蝶走远了,顾朝岳才道:“我先前和你说过的话,你可还记得?”
柳步蘅一怔,她直视着顾朝岳的眼睛,在脑袋里面回想了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在这之前,顾朝岳和她打的那个赌。
“记得,”柳步蘅叹息着说道,“还真的叫你给猜中了。”
顾朝岳想要笑,但是看着柳步蘅这幅萎靡的模样又笑不出来。他干脆将手里面的扇子一合:“断案判事儿,我不如你,但是官场沉浮,你到底还是不如我。”
“我不是不如你,是不想,”柳步蘅眯了眯眼睛,“这要是真的什么都按着规矩来,我和咸鱼还有什么分别?”
这话说的颇有些引人发笑,但是话糙理不糙。顾朝岳勾了勾嘴角:“不过打赌你还是输了,不是吗?”
柳步蘅笼了笼袖子,想要学着那些惫懒汉一样将脖子一缩,偏偏从小被良好地教养长大,怎么着都学的不伦不类的:“顾公子想要怎么处置我?我可是朝廷命官,砍我脑袋要上头同意的。”
“这都说的什么话,”顾朝岳哭笑不得,他用扇子敲了一记柳步蘅的额头,惹来她一声痛呼。顾朝岳权当没听见:“我先前就和你说过,你要是愿意的话,我们两个可以合作。我需要一些有本事的人,这有本事的人可不太好找。”
有本事还有坚持的人,就更难找了。没想到他来了一趟通州城,到被他捡到了一个宝贝。
柳步蘅拿眼瞅瞅顾朝岳,掂量了一下他说的是不是实话,这才正色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想把你弄到京城去,”顾朝岳说道,“我想让你在京城当一个京官儿,好叫我看看,你能够爬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去。”
柳步蘅一脸嫌弃:“你还真是有闲工夫。”
“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不过你进了京城当了京官儿,总要比这通州城的小小县丞要好吧?”顾朝岳平静地微笑,“等你再往上升一点了,我就有事儿可以拜托你了。”
柳步蘅知道这人没有和她开玩笑,顾朝岳是认真的。她垂下头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开口道:“事关重大,我暂时没有办法给你答复,若是你不着急的话,就等我两三天吧。”
顾朝岳颔首:“时间再长我也等得,无妨。”
——
晚上,月上梢头,柳步蘅又换上了那套淡青色的女装,带着蝴蝶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
马车一路疾驰,最后又停在了西华观的门外。柳步蘅扶着蝴蝶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