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说了就不灵了。爹,咱们还和之前一样,单独叫了他们来询问。”
“好,我去和冯盛说,先问谁?需要辛刑书在场么?”
韶南似笑非笑:“那到不用,有蒋老爷子在场,叫对方不敢动粗就行了。”
蒋双崖笑呵呵地没有作声。
韶南收回目光,沉吟道:“先问谁呢,有嫌疑的总要一个个都问过了才不会打草惊蛇,不如趁这机会,先把甄老大找来,问问他船上的事。”
燕如海去和冯盛沟通异常顺利,不大会儿工夫冯家管事就把甄老大带了来。
燕如海当中而坐,韶南穿了男装充当书吏,坐在角落里记录,瑶琴放在一旁。
说也奇怪,她一觉醒来,昨晚还好好的羽中君不知闹什么别扭,动也不动,不管她说什么,都不再搭理她了。
韶南一边做着正事,一边还时不时地抬头扫一眼琴弦。
“甄老大,你本名叫什么?”
“回老爷,小的名叫甄朱,在家排行老大,因为这名字叫着别扭,大家就习惯叫我甄老大了。”
“家中子弟很多?”
“十几个吧,穷人家孩子多。”
燕如海顿了顿,问道:“你是哪里人氏,家里是做什么的?”
甄老大沿江沿海游荡的太久,口音混杂,只听他说话已经很难分辨家乡何处。
不过按他的年纪算,二十年前他还是个十来岁的少年,燕如海心中隐约有所猜测,只待认证。
果然听着甄老大回答:“小的是密州会县人,家里原本是做小生意的,小的从小就喜欢喂个鹰养个鸟,没事斗斗鸡虫,还被长辈斥作不务正业,后来天灾人祸,我爹赔了个六门到底,不但变卖家产,连弟妹也卖身做了人家的奴仆,到是小人,靠着这点旁门的本事勉强混口饭吃。”
“家中现在还有什么人?”
“爹娘已经过世,弟妹也都多少年没有联系了,算命的说小人命硬克亲,我婆娘生孩子的时候难产,大人小孩都没保住,不知道是不是被我克死的,从那以后,小人一直是孤身一人,独来独往。”
燕如海喝问道:“哪个算命的,是那栾仙师么?”
韶南下笔如飞,暗赞了一声,父亲审过几个案子之后,问话水平和气势都见涨,这次盘问甄老大就像模像样,不用她再费二遍工夫了。
甄老大滞了滞:“不是。”
“你在上船之前见过栾仙师?”燕如海步步紧逼。
甄老大面露挣扎之色,目光游移片刻,终于屈服:“是,见过。差不多二十年前,他在密州我老家谎称能点石成金,骗了好些人,就连我家也被他卷走了不少钱。我是上船之后才认出他来,他保养得很好,与当年差别不大。我曾准备用这个把柄和他好好谈谈,把家里的钱要回来,却被他那女徒弟拦住了。”
“当时你等了多久?”
甄老大皱眉回想半天:“应该不到半个时辰记不清了。”
“这期间那女弟子一直在你视线之内?”
“是。后来听见船头闹将起来,说有人落水,我俩也是一起下楼去看动静的。”
“当时你所在之处,可能看到栾仙师出入?”
甄老大很是肯定:“能,离他门口就几丈远,但他一直没露面。啊,难道说是他们师徒串通好了,姓栾的根本就不在屋里?”
这自然也是有可能的。燕如海暗暗皱眉,姓栾的已经彻底成了废人,那女弟子因长得美貌被郭涛收为禁脔,这两个人的口供很难得到。
甄老大的这番对答和辛景宏所说全都相符,还真挑不出错处,他不可能知道辛三少的底细,这供词只能姑且信之。
难道冯全真是栾仙师所杀,郭涛误打误撞,竟抓对了凶手?
燕如海叫甄老大在韶南所做记录上画了押,等他走了,定了定神,征求韶南意见:“下个再叫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