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令懿在恃宠而骄。
这种认知,也让元君舒为自己的未来,更觉得担心忧愁了。
元君舒自然是随着元令懿入了宫。
元令懿本想拉着她去御前见驾的,被元君舒婉言谢绝了。
话是现成的,吴国殿下刚从甘州回来,定然与陛下有许多私话相叙,人家亲兄妹俩的,她元君舒又算是什么?没得去碍眼讨嫌。
元令懿听了元君舒委婉传达的语义,也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遂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
元令懿想了想又道:“既然入宫了,你就随意逛逛,等我见了皇兄,我们一起回我府中再叙话。”
这话说的!
皇宫内禁,也是可以“随意逛逛”的?
元君舒忙摇着手,表示自己只老老实实地等着就好。
虽然,她心里早就打算好,如何趁机会溜去打探周乐诗的消息了。
元令懿闻言,却哈哈笑了:“君舒你这么老实,以后可怎么在鸾廷司里混啊?”
直听得元君舒头皮发麻——
这话听的,怎么像是在说鸾廷司里的人,都是“不老实”的?
就算是实情,禁宫之中,也不好这么大剌剌地说吧?
元君舒再次默默叹气摇头,觉得跟着吴国殿下,真的是随时随地都可能得罪人的。
周围当值的小内监,都像是木雕泥塑一般,不声不响地立在那里。可他们并不是真的木雕泥塑,谁也不是谁肚子里的蛔虫,谁又知道,这里的某一个人,是倾向于哪一方的?
好不容易恭送走了吴国长公主,元君舒暗松了一口气。
她悄命随行的几名侍卫留在待宣的偏殿中,替她遮掩。她自己则借着寻更衣处的由头,偷偷摸进了后宫。
元君舒记心很好,凭借着之前有限的几次来到后宫的经历,她很快便寻到了通往长春宫的路。
可是,当她悄悄隐身在长春宫前的灌木丛间暗自打量的时候,惊见长春宫竟然模样大变。
宫殿当然还是之前的她被周乐诗带来时候的模样,可为什么看起来,像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
这样凄凄凉凉的一座长春宫,真的是她那日来过的地方?
元君舒心中大骇,登时脑海里便浮现出了“人去楼空”四个字。
她这也算是关心则乱,竟一时间失了最引以为傲的理智的判断,脑袋里胡思乱想起来“周乐诗是不是去了”的古怪念头来。
仿佛一个惊雷炸响在耳边,元君舒只觉得眼前发花,脑中晕眩得厉害。
她身躯猛晃,一只手掌抓住了一旁的碗口粗细的树干,才不至于一个趔趄跌倒在地。
不是梦!
那日与周乐诗相遇的种种不是梦,今日此刻长春宫前的异样,也不是梦!
那她
元君舒无意识地咬得嘴唇泛白,心口被诡异的情绪撕扯得酸痛。
忽的,嘴唇上一丝疼意震醒了她。
接着,元君舒便品尝到了一股腥甜的味道——
无意之中,她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元君舒随意抹了一把嘴角,果然在手背上看到了一缕血红。
这倒把她从失措仓皇的状态中扯了出来。
不会!
至少此刻,周乐诗还活着。
纵然位分不高,周乐诗好歹也是后宫中的美人,真出了事,不可能没有丝毫的消息。
宗学中的那些子弟,消息必定灵通,他们既然说“周美人中了毒”,那便意味着,至少在他们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周乐诗还是活着的。
想及此,元君舒的心神稳了稳。
那么,此刻,周乐诗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