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火上烤。
尤其皇帝,唯恐她得罪太后得罪的还不够似的,偏要说什么要让她也“沾点太后的福气”。
什么叫“沾福气”?
这是皇帝要给自己赏赐的潜台词啊!
元君舒焉会听不明白?
既然已经是忍辱负重,又何不在这沉重的夹缝之中,替自己在乎的人,争取哪怕一点点的利益?
元君舒的脑中划过这个大胆的念头的一瞬,眼前出现了阿念殷切的眼神。
她的心中遂跳过一阵心疼的感觉,那大胆的念头便更加笃定了。
元君舒于是躬身,再次朝太后拜了下去:“太后慈厚,不怪臣穿了您最喜欢的颜色,臣已经感激无限,岂敢再有所祈望?”
这么一句话,便将太后可能的怪罪轻轻抹了过去。
太后自然也听出了元君舒举重若轻地替自己开脱了去的言外之意,并未恼怒,眼中的目光却越发地意味深长起来。
她淡淡地看了看元君舒,并不答她,而是转向了一旁的皇帝:“君舒这般说,皇帝觉得如何?”
“朕倒觉得,君舒此前大概并不知道丹橘色是母后喜欢的颜色,所谓‘不知者不怪’,母后以为呢?”皇帝说着,朝太后眨眨眼。
母子二人自当年的那段龃龉之后,几乎再没有什么属于母子的亲近。见皇帝很有些向自己撒娇的意味,太后心头一动,胸口丝丝缕缕地痛了起来。
她的目光,不由得飘向了皇帝两鬓的霜色。然后,她听到了来自内心深处的幽幽叹息。
然而,表面上她还端着太后该有的作派,不置可否地轻“呵”了一声。
皇帝见状,便知道她不会怪罪元君舒了。
皇帝首先想到的,是母后今日生日,断不能让她老人家生气,却没有想到元君舒身上的这件衣衫,其实藏着老肃王的心思。
太后已经了然,而皇帝是不明实情的。
“既这么着,朕也讨个彩头,替母后赐君舒个恩典如何?”皇帝耐着性子向太后笑道。
太后丢给他一颗白眼,嗔道:“哀家的生日,做什么要皇帝去恩赏?”
皇帝初闻一怔,继而展颜而笑。
这就意味着,母后的心情好起来了。
他于是像模像样地向太后拱了拱手:“那么朕便替君舒多谢母后的恩赏了!”
皇帝这般,其实很有些戏彩娱亲的意味。
哄得太后心情大好,可元君舒却不禁绷紧了神经——
陛下替她多谢太后的恩赏。这听在旁人的耳中,该是何等的反应?
元君舒再一次有了,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觉。
她再拜道:“陛下贵为天子,臣不敢僭越。”
臣不敢让陛下为臣向太后求赏。
皇帝倒是不以为意,含笑看着她,道:“都是宗室亲眷,肃王叔几十年为国事操劳,劳苦功高,君舒也不必与朕见外。”
元君舒闻言,态度愈发恭谨。
太后冷眼瞧着元君舒的动作仪态,暗暗点头,心道这孩子持心倒正,也不曾乱了规矩,是个好孩子。只是
她的眸光扫过元君舒身上的丹橘色,怎么看怎么觉得心碍。
“你起来说话吧!”太后向元君舒道。
元君舒应了一声“是”,方恭谨地站起身来。
她就立在那里,韶华年岁,身形高挑,样貌清丽之中,颇有几分熠熠英气。
太后的心跳,骤然急了两拍——
老肃王的正妃长什么模样,太后是有印象的。虽然彼时很有些膈应得慌,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淡而又淡。
而今,当她看到元君舒亭亭玉立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心中突生恍惚,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