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诗的话,让任九越听越觉得心惊肉跳。
她却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尤其是眼下身体被制住动弹不得的情形,更让她对周乐诗和薛大心生抵触。
“你个小姑娘别来吓唬我!姑奶奶我可不是吓大的!”任九脸上撑着骄傲嗤道。
周乐诗听了,不以为意地微微一笑:“任姑娘既然这样说,那么我不妨问任姑娘一个问题。”
说罢,她也不管任九如何反应,自顾续道:“你们杀了我和我的随从之后,将要如何?”
问题既出,任九果然愣怔了一瞬。
继而她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周乐诗的问题之下失了神,很觉丢脸,大声道:“我将如何,为什么要和你说!”
周乐诗含笑看着她,不急不恼:“其实任姑娘你也未曾想到那一步,只想眼下便杀了我,为你那结拜的兄长报仇我说的,可对?”
任九的一张浅麦色的脸,立时涨成了猪肝色。她深深觉得这个看似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坏心眼儿得很。
偏偏,她说得还戳中了自己的心事。
周乐诗既已看穿任九的心思,便不再深究下去,令任九难堪,更添恼火。
她遂话锋一转,道:“任姑娘想过没有?就算你手下的弟兄战力再强悍,要将我的这些随从杀个一干二净,怕也不会分毫无损吧?”
“那可未必!”说到自家的战力,任九颇为自负。
“任姑娘是想说,你的手下方才一箭射杀了周府的护卫的事吗?”周乐诗睨着她。
“可任姑娘当真觉得,周府中的诸护卫,在已经对你们有所防备之后,还会由着你们杀戮吗?”周乐诗紧接着追问道。
任九没言语。
“你的手下能够成功地杀了那个人,是因为出其不意。任姑娘试想,你手下的那三十余名弟兄,和我方的二十个人拼杀,纵是你们最终能将我们杀个干净,你手下的弟兄可能够全身而退?”
周乐诗说到此处,又添了一把火。她素手朝着立在一旁戒备着任九异动的薛大扬了扬,又向任九道:“单单是我的这位兄长,任姑娘觉得你还有几分胜算?”
薛大听她竟然称自己为兄长,顿时凛然,忙朝着她抱了抱拳,恭敬地欠了欠身。
他是奉了元君舒的命令一路保护周乐诗的,那么此刻,周乐诗便相当于他的主人。
被主人称为“兄长”,这是周乐诗对他的尊敬,他绝没有坦然受之的道理。
而且,之前是他失手伤了周乐诗,此时出手保护周乐诗,也是他对过往过错的弥补。周乐诗没有憎恶他,反而对他表示了尊重,这让薛大的心里不大是滋味,保护周乐诗的心思更炽了。
任九自然无从得知周乐诗和薛大之间的前尘过往,更无从得知周乐诗此前根本不晓得薛大的存在,只是在刹那间判断出薛大是出于某个目的而保护自己,遂在表面上将他拉到自己这一边,让任九以为他们这边的战力极强的。
任九听周乐诗对薛大那般称呼,脑袋里便已经惯性地把薛大当成了周府中与周乐诗关系较近的厉害护卫。这个人竟然能够一直隐藏在暗处,在关键时刻猝然出手,只一个回合便将自己制住任九在心里,不禁重新掂量起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来。
周乐诗见任九默然不语,便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话听入了心。
“周府的实力,可未必如任姑娘以为的那样。”周乐诗又道。
任九的鼻孔中哼了一声,实不愿承认,自己之前把周府想得简单了。
薛大的出现,让她不由得多想了些,比如,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是不是还隐藏着更厉害的高手?
那样的话,自己的这帮兄弟,性命危矣!
只听周乐诗悠悠又道:“就算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