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思修稍微不想控制自己的时候, 门被砸响。
请注意,是砸,不是敲。
砸门的人在门口鬼哭狼嚎地喊:“修爷啊, 鹿向南和你小叔叔欺负我,他们要把我卖到牛/郎店。”
李思修眉毛抽了抽, 林墨就拿着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两个人谁也没出声儿, 许一的执着令人抓狂,他疯狂地砸了足足五分钟的门,最后, 靠在门上甩甩手:“哎, 手麻了耶。”
接着嘭得一声门被从里面打开, 许一的背后突然没了支撑点,惯性般地向后倒去, 李思修习惯性地抬手去接,‘咔吧’脆骨折断的声音, 许一一米八几, 一百好几斤的体重把李思修的手掌撞折了,折了。
修爷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许一站在门口额头上的汗珠儿往下滚,他无法忘记幼年时候自己把铅球砸到李思修脚上后来被李思修绑成了铅球用滑板载着绕操场一圈儿, 那酸爽许一现在想起来还背渗冷汗。
但修爷只是那么的阴森森地看着许一, 这样的情况下许一的感觉自己和正在蒸锅边缘爬着的螃蟹没什么差别, 不, 还是有些区别的,螃蟹至少不用受到心灵上的煎熬,只害怕就行了。
林晚和鹿向南走得慢,但刚到门口林晚看着李思修断掉的手腕便冷着脸问:“谁弄的?”
李思修尚为健康的手指了指许一:“他。”
一记杀人的眼神飞过来,许一往后面缩了缩,好歹也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一个和尚,怎么就吓成了小鸡崽儿,小鸡崽儿耷拉着脑袋,嘴巴也是撅起来的,鹿向南阴冷的程度不比林晚低,他幽幽道:“你这样的,任谁也不信你不是受。”
“呸,你才是受,劳资是直的。”许一据理力争道。
“个屁。”鹿向南分毫不差地骂回去,可谓是精彩的辩论会。
林晚的脸色非常不好,他沉声道:“下楼,赶快去医院。”
五人除了李思修都是飞快的奔下楼,断手李思修悠悠然地扶着楼梯往下走,骨头断裂的疼痛感不比不打麻药拔牙轻,但李思修变态,李思修疼得很爽且认为可以断得再彻底点。
边疆地区几百年不遇一次的堵车被断手李思修给赶上了,林晚的黑色改装悍马越野车被两个白色小车夹在中间往后退退不了往前走走不了。
李思修把车窗摇下来,将头探出窗外看到前面似乎有人打起来了,各种语言混合在一处问候彼此的亲戚朋友。李思修耳尖,他在众多语言里截获了四个字。
“今晚。”
“新娘。”
关上车窗的李思修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断腕,接着抬眸看着后视镜里的林晚开口道:“小叔,我今晚就要去楼兰古国遗址。”
林晚握着方向盘的手咯噔一声,没把方向盘掰断,但是差点把他的手指头掰断。
“你这是想气死我。”
李思修没想到林晚说了句这么像电视剧台词的话,半天没想到该怎么接话,过了会儿他只好实话实说:“有人已经把消息放出去了,我怕再晚遗址会遭到破坏。”
“考古那么好?”鹿向南赶在林晚前问。
“还行吧。”李思修最近看起来不是特别有正行,特别不像正经的老师,看起来就快要辞职了的样子。
活力什么的,不存在的。
李思修打了个哈欠,扯着可老长的眼皮对林墨说:“今晚你留在市里。”
“林墨不跟我回去?”林晚知道自己这个小侄子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也不打算再劝。
“嗯,你帮我把她送到二姑家。”李思修笑着说,笑得很鸡贼。
林晚破天荒地点了头,他和自己那个堂姐八字不合,每次见面都会打个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