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兮一边叫,一边快步走了过去。
陈月菱没料到会遇见她,慌张之下,第一反应便是捂住肚子。若是以往,她遇见郡主,定是要与她斗上一斗的,可现在不行,她是有身孕的人了。
因为打小生活习惯不好,陈月菱体质阴寒,给她看过的大夫说了,这个身子几乎没可能怀上孩子,但这怎么行,没有孩子,她如何坐稳萧珏正妻c乃至于日后的皇后之位。
陈月菱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所以,她偷寻名医,试尽古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前段时间,竟真的她找到了一个一举得男的好方子。
她费劲了千辛万苦,终于有了这个孩子。
这是她的靠山,是她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倚仗,她必须拼了命将他护住。
而傅云兮,她这个刁蛮郡主,若嘴上斗不过,分分钟便要扯鞭子打人的。
陈月菱怕伤到孩子。
心思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打算先避一避,她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对郡主的厌恶,垂首就要离开。但傅云兮怎么可能让她走,她支开所有人,来这个醉荷亭,本就是为了巧遇陈月菱的。
“我与你说话呢,你听不见吗?”傅云兮几步迎了过去,用力攥住她的胳膊,拽到河边。
陈月菱不是一个人来的,只是她丫鬟去取安胎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好戏得要观众,傅云兮不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气一气陈月菱。
“好你个狐媚子,送到庙里还能回来!我道萧珏怎得日日不归府,原来魂都给你勾去了!你到底用了什么狐媚手段,也给我说道说道。我瞧你脸也不好看,身段也只如此,莫不是去了怡红楼学了那些勾人的东西?才叫他日日留宿你屋,乐不思蜀?”
傅云兮掩着唇轻轻的笑,眸中却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嫌恶。
陈月菱心气那么高,如何忍得了这些,只听见她把自己比作烟花之地的妓女,一团火登时冲上了头:“郡主倒是高贵吗?如此下作的话也能随意说出口,珏哥自是喜欢我,与那些龌龊手段无关!郡主若是嫉妒,不若回去读读女戒,等你哪一日不这么刁蛮,珏哥也许会多看你一眼!”
“我读女戒做什么?”傅云兮瞧着她气得脸色苍白,几欲要干呕的模样,心情愈发明媚:“我便是刁蛮,也有的是人愿意宠着我,便是你的珏哥,他在我眼前敢说一个不字吗?”
“陈月菱,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放正自己的位置。”傅云兮边说,边往前逼了过去。
她每走一步,神色便冷上一分,及至到陈月菱眼前时,她眼中像落了满地的雪,茫茫冰霜,冻得人打颤。
“你不过是个被遣送出京的罪人,而我,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你见了我怎敢不行礼?还口无遮拦的说这些话,你真是放肆!”
‘啪’得一巴掌,随着话音甩到陈月菱脸上,毫不留手,打得她半边脸都麻了。
陈月菱脑中有些晕,耳中也因这巴掌嗡嗡作响,但这还不算完,傅云兮反手又是一下。
牙关哐得撞在一起,把陈月菱腮中软肉都撞出了血,她满口血腥气,脚下再也站不稳,随着冲力跌在地上。
“啊——”她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满脸惶恐地捂住自己的小腹。
傅云兮怜悯地看着她,慢慢地蹲下身:“护什么护,这个孩子你留不住的,有你这般母亲,哪个孩子敢投生在你家里。”
“你什么意思!傅云兮,你要对我的孩子做什么!”陈月菱只是个眼界狭窄的庶女,到底想不到那么多,她只以为是傅云兮要害死她的孩子。匆匆忙忙站起来,怨毒又仇恨地瞪向傅云兮:“你自己得不到珏哥的爱,就想害死他的孩子?傅云兮,你心可真狠!你这个毒妇!”
“我就是毒妇又如何?”
傅云兮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