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兮想活,相比于爱情和事业她觉得活着才是一切的根本。
所以,她想要让姜年掉下去。
可她又舍不得姜年,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个人,明明他是个变态,是个脑回路与旁人不同的疯子,他也许根本不懂喜欢是什么,可她就是心动了,毫无理由,一见钟情。
在当时那种情况,就算姜年已经识破了她的计划,她也还是有其他路可以走的,但她却选择了一起跳,这是不经过深思,全凭本能的反应。
潜意识里想要同生共死,想清楚的哪一刻,她觉得自己懂了什么。
对于一个不记得从前的人来说,本能的反应,就代表真实。
山崖很高,但总有到尽头的时刻,眼见着姜年没有停下的打算,傅云兮用力抱紧了他:“想办法活下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跟我们的过去有关。”
姜年一怔,本就握在剑柄上的手终于抽出了剑。
他将内力灌注进去,重重扎入石壁当中。
长剑整把没入,立刻便止住了堕势,但两人的体重混杂着下坠的力道,实在不是一柄剑能支撑地住的,只听‘咔擦’得一声,他们先是晃了晃,随即便又继续掉了下去。
“别怕,快要到了。”姜年的右臂被这股力道生生拉断,此时正无力地垂在身侧。
但他好似一点痛楚都没有,神色如常地用鼻尖蹭了蹭她的额头:“你抱紧我,我要把另一只手腾出来。”
傅云兮应了一声,四肢用力缠在了他的身上。
能送到郡主府的从来都不是弱手,曾经的姜年就很厉害,更不用说他换了一个更变态的芯。从山崖上掉下来,姜年一点儿都不慌,平心静气地看着地面。
从十米,到七米,再到短短的三米。
他将全身内力都灌于手心,接连朝地面拍出几掌,借着掌力的反弹,他们的坠势越来越缓,及至落到枯草地上时,他抱着傅云兮滚了几圈,彻底卸去力道。
“好玩吗?郡主。”姜年垫在她身下,摔得浑身骨头都钻心地疼,但他一点儿都没表现出来,还有闲心在那里笑。
而傅云兮,她一点儿伤都没受,她被护得很好,此时活蹦乱跳地从他身上爬下来。
“你现在还要砍我头吗?”她恶狠狠地拍了拍姜年的脸。
“不砍了。”姜年咳嗽了两声:“这个崖底谁都没有,也没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所以,我不要你的头了,我只要把你的脚砍掉,你就能一直在我身边,还能跟我说话,这样很好,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带你跳崖呢?”
“你还敢说?”
姜年不能动,傅云兮顿时恶向胆边生,她开始用力揪他的耳朵:“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是你,你再不管好你的脑子,我就把你的头给你砍了。前两天砍我头砍得开心吗?你想过风水轮流转吗?”
姜年一点不慌,费劲地拉过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舔:“如果是你的话,想怎么做都可以,反正在这个地方,杀再多的人都不能让我平静,不如被你杀掉。只是郡主,砍下我的头以后你一定要做好防腐,烂掉的话会很丑,我怕你不喜欢我。”
社会社会,惹不起惹不起,傅云兮甘拜下风。
她面无表情地抽回手,开始一根一根检查他的骨头有没有断裂:“我现在不砍你脑袋,我还有问题要问你呢,你之前说的,对我一见钟情是真的吗?你是不是对我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姜年点点头:“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不像你,十句里面九句在骗我。”
“你闭嘴!”傅云兮凶成了小老虎:“你不能动就别给我哔哔,不然我巴掌下去你就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靠我活命!”
姜年偷偷动了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