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珏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年被踹倒在地,傅云兮一脚踩在他肩上,一手拿着剑在他脑袋上比划。她的表情说不出的恶毒,没有一点儿姑娘家的柔意。
泼妇,真是泼妇!
萧珏根本想不起来先前那一瞬间的着迷,满脑子充斥的都是她胡搅蛮缠,凶恶暴躁的模样。这种泼妇,留在她身边都叫自己恶心,若娶了她,只怕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
萧珏嫌恶得不行,同时也更念起陈月菱的好。
她有才又懂事,还能为他出谋划策,若有她在身边,日子才担得上诗情画意,但可惜了,这样好的姑娘却被这个毒妇害得代发修行。
傅云兮虽然有些变了,但打心眼儿里,萧珏仍认定她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蠢货。
所以这一番心理活动竟是毫无遮掩,就这样大大咧咧地展露在脸上。
傅云兮用余光瞅了一眼,不难猜出他在想什么。
“这个渣男,陈月菱落到现在的下场,不也有他一份功劳吗?竟然一点儿都不知道反省,全赖到我头上。”傅云兮在心里吐槽。
系统深有同感,使劲点了点:“所以他才是渣男呀。”
虽然在心里把萧珏喷了个狗血淋头,但表面上,傅云兮还是那个深爱他的郡主,她掐着嗓子娇娇地喊了声:“萧珏哥哥。”随后看准药碗的位置,一个转身,用剑柄把它戳翻了。
她撞得可准了,刚刚好,一滴不漏,全都泼在了萧珏身上。
药汁很烫,是刚刚出锅的,在这不算冷的天气里,甚至都冒出了白雾。
萧珏被泼了一身一手,裸露的皮肤瞬间通红:“傅云兮!你就不能稳重一点吗!”
要说浑身上下,萧珏最重视哪里,一是他的头和脸蛋,二就是这双手了,这是他用来写诗做策论的手,是他登基以后用来批奏折的手,这是万般重要的一个部位,怎么可以被伤到!感受着手背上尖锐的刺痛,他的神经一下就绷断了,他连名带姓地呵斥了一声,一个用劲,将药碗摔成粉碎。
“你一个妇道人家,成天舞刀弄剑像什么话!你倒是瞧瞧,全京城哪一个大家闺秀,会如你这般野蛮!”
萧珏的话可以说是一根尖刺深深扎进了原主的心里。
听他说完,傅云兮竟是控制不住身体,哀戚地流出泪来。
在原剧情里,原主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萧珏喜欢的模样,所以她竭尽了全力去改。为了能更讨他喜欢,她没日没夜地学策文背韵脚,她收起了郡主府大多数的刀剑,只留下一两把,在萧珏看不见的地方,偷偷过一过干瘾。
她是这样爱他,甚至愿意为了他放弃原来的生活方式,她把自己束缚在大家闺秀的壳子里,只为让萧珏多爱自己一点。
原主真的很努力,可到头来萧珏依旧不爱她。
或许,在他眼里,平安郡主一直都只是个可以利用的野蛮人。
这具身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要把鲜血一起从眼眶中流干,傅云兮用着她的身体,自然感同身受这种心灰意冷的苦楚。
“这个渣男!不整死他真是难消我心头恨。”傅云兮在心里啐了一口,随即一秒入戏,哀哀戚戚地看了他一眼。
“萧珏哥哥,我竟是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只是个野蛮人。”
她哽咽了一声,不堪重负地捂住胸口:“我一直都知道我不好,也知道你喜欢有才华的女子,为了能讨你喜欢,我专门请了师傅教我作诗作赋,我没日没夜地练,以为总有一天能得你欢心,但大概是我错了吧,你的心里根本就容不下我。”
傅云兮心灰意懒地叹了口气,斜斜地倚坐到床上。
她似乎就要放手,从未有过的厌倦表情,让萧珏一下就慌了:“云兮c云兮,你这是说的哪里话